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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半點。是把她當做接班人來培養了?”
鳳桐頷首:“應侯魯莽,有勇無謀。孫輩裡面唯有云推月無論從魄力還是心機,都與當年的蕭氏相似。”說到這裡,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從小被器重到大,難免會恃寵生嬌,今日到你這裡算是碰了釘子。”
涼玉臉紅了:“——我是看不慣她與親妹妹說話那個樣子。”
腦海裡倏忽閃過溫玉的臉,暖烘烘的清章殿藏劍閣,溫玉素手把白紗帳撩起,從枕頭下面小心地拎出一串光華流轉的劍穗,那穗子上的流蘇一晃一晃,每晃一下,便露出她溫柔體貼的臉:“送給你當嗣位禮的禮物,你喜不喜歡?”
她這輩子算是厭惡極了溫柔陷阱。
她停了片刻,補充道:“既然蕭氏從前鍾愛她,那我以後便注意一些,不會再讓人起疑了。”
涼玉語氣平靜,偏生讓鳳桐聽出了幾絲委屈,他伸出手拂了拂她額前的髮絲,笑道:“如今你就是蕭氏,可以活得自在些,不必讓規矩拘著。”
她漆黑的一雙眼看過來,剛有些希冀,又迅速湮滅,好像靈動的火苗剛冒了個頭就被吹熄了。她嘴角泛起一絲無力的笑:“我就是活得太自在了,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眼見鳳桐聞言板起臉要訓人,她立即擺著手討饒:“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鳳君盯著我幹嘛?”她臉上的無力和哀愁只出現了片刻,剎那間又被躍動的神色替代,笑嘻嘻的模樣和以往沒什麼區別,“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呢。”
鳳桐輕輕一哂。
涼玉抓緊提問:“我一直覺得老二有點奇怪……”
鳳桐頓了頓,露出一絲玩味的笑:“侯府有名的‘一大一小’?”
涼玉立即抓起筆,“什麼‘一大一小’?”
他看她一眼,嘴角一抹嘲諷:“小的是痴傻的三小姐撥月,大的是失身的二小姐拂月。”
“失身……”她的眼神有些茫然,驟然又想起拂月那張年輕而憂愁的臉,還有云戟氣急敗壞的雷霆暴怒:“你有什麼臉面挑三揀四……”手指攥緊了筆。
這樣年輕的拂月啊,她像是枝頭嬌花,剛剛綻開了最新鮮的一半。
“兩年前的四月初二花燈節,年僅十六歲的雲拂月與丫鬟走散,被一群靖州來的暴民圍住。事後,跟著拂月的丫鬟全被處理掉了,然而當時看到拂月衣衫不整,瑟瑟發抖被救回府的百姓不少,迫於應侯府權勢,此事只在暗中流傳。”
涼玉聞言始驚,隨即心中隱痛:“暴民……”什麼樣的暴民敢在人潮湧動的節日裡幹這樣的事?她眼神鋒芒畢露:“此事蹊蹺,有人刻意為之。”
鳳桐點頭:“確是如此。有傳言稱,暴民是鄭家買通,此舉是為了敗壞應侯府的名節,給雲家一個警告。”
涼玉愣了愣:“鄭家?”
“當今天子最寵愛的枕邊人是鄭貴妃,鄭家身為外戚,封疆列土,飽受恩寵。鄭貴妃的父親鄭倫封為忠勇侯,統兵,與平叛功臣應侯雲家都覬覦著對方的兵權。”
涼玉恍然大悟:“難怪。”
鳳桐抿了口茶,悠悠道:“鄭氏不善,往後也要多加註意。”
涼玉停了停,語氣裡帶了三分怒氣:“什麼政治鬥爭要捎帶上一個無辜的姑娘,實在是下流。”鳳桐的笑容斂了斂,再次叮囑:“對方是不擇手段之人,因此不要輕敵,要多加註意。”
涼玉望著他的眼睛,鳳君不笑的時候,眉目之間倨傲冷峻,頗有些壓人的勢頭,壓得她忙不迭點頭:“記住了。”
他放下茶杯站了起來,站在窗邊:“——那兩人仍在搜尋你的殘魂,青瓦洞有昊天塔坐鎮,他們不敢擅闖,卻費盡心思觀察我的蹤跡。如今當務之急,一來儘量不要露出馬腳,二來儘快再找到你一魄,讓你的魂魄能待在本體裡,不至於佔用蕭氏軀殼。”
一提到那兩個人,她就沉默,垂下眼眸,嘆氣:“有勞鳳君了。”
下頜驟然被他捏住,他的手指溫熱,帶著若有似無的清淡香氣,他半強迫地托起她的臉,和她對視。他的眼珠漆黑,眸中微有諷意:“你這丫頭,還沒對壘,怎麼就像鬥敗的公雞一樣?”
他眼中毫無懼色,像是大敵當前,恨鐵不成鋼的將軍。
她狠狠咬住嘴唇,抬眼看他,儘量彎出一個笑來:“我……我怕連累了鳳君。”
他一怔,隨即嗤地笑了,“什麼時候膽子變得這麼小了?”
“怕”這個字眼,已經很久沒有在涼玉嘴裡吐出來過了。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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