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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夏領著一蹦一跳的年畫回來,年畫炫耀自己洗得白白的兩隻小手:“奶奶,撥月聽話!”鳴夏立在一旁,顯得有幾分憂慮:“說來奇怪,方才在外間舀了水,拿了皂角給三小姐洗手,有個眼生的花匠經過,一直盯著我們看。”
啼春一向暴脾氣,聞言有些惱了:“在哪裡,我這就查去!”
涼玉把裝著甜餅的金絲小盤推給年畫兒,沉思許久,輕聲應道:“這幾日去請鄭二公子一趟,就說我大病初癒,恰逢他在府上,讓他來請個平安脈。”
腦海裡閃過鳳君的話:“鄭家不善,往後要多加小心。“這會兒未見其人,先留了一肚子疑問。她等不及想親自會會這個奇怪的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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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秋端著一盆新鮮水果進來。
涼玉正在給瓶裡的插花修枝葉。她兩指托起瓶裡的骨朵,望著它時,忽然想起那個曾經跪在她膝邊、哭得梨花帶雨的一張臉。
紅珠……如今天地改換,不知道她怎麼樣,有沒有實現願望。
剪秋把果子輕輕放在桌上,涼玉挑眉:“今日怎麼這麼早?”剪秋笑道:“今天的果子是下面的果農新摘的,想先讓老太太看看,再給花神供奉。”
涼玉頓時笑逐顏開。她略一頷首,從竹籃裡執起一枚帶著露水的枇杷,凝神一看,忽然間那露水便四散蔓延,枇杷上幾顆深黃的斑點驟然放大,跳動起來……
“老太太!”身子被剪秋一把扶住,她才恍然驚覺自己的眩暈。
“……不舒服嗎?”剪秋焦急的聲音在耳邊若隱若現,耳膜突突作響,天旋地轉。忽然間,她感到頭頂一陣劇痛,依稀是那根釘魂針在用力翻攪……
為什麼?那根針兩百年前就被□□了,如今她在蕭氏的身體裡,沒道理再有這樣的感受。
心口開始疼痛,是華蓉劍切割心臟的感覺,心臟帶著劍刃跳動,創口越來越大,她的心驟然碎裂成一片一片,渾身是被火灼燒的焦痛,每動一下,就是鮮血迸濺。
這恐怖的感覺再一次籠罩了她,她用力撐住桌角,瞪大眼睛去看自己的手——面板鬆弛暗淡,但沒有血,也沒有火。
“來人啊!老太太……”
她猛然抓住剪秋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別叫人,我沒事……你出去,讓啼春來守著門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默默碼字
第14章 離魂(下)
她強忍痛楚,踉蹌著坐回床上,衝滿臉驚異的剪秋斥道:“快去!”
屋裡一片寂靜,可她耳邊充斥了各式各樣的聲音,嘈雜聲,笑聲,喊聲,還有兵刃相接冰涼的碰撞聲,她感到自己心口一陣揪痛,呼吸變得沉重,彷彿憋著一口氣似的,折磨著她不肯放鬆。她的視線忽明忽暗,掙扎到桌前,桌上擺著的線織的那隻雪白的吉祥鳥,閃爍的眼睛在燭光下,正光輝熠熠。
難道,這條借來的命,大限將至?
她如此不甘心,嘲弄地低笑出聲,伸出顫抖的手,指尖輕輕碰到它的腦袋。身體驟然失力,跌坐在地上,卻也感覺不到疼痛。
那隻白鳥卻忽然發出瑩瑩白光,拍打著翅膀,竟然動了起來,在她頭頂上下盤旋一週,一頭撞開窗戶,飛了出去。
她雙手扶著桌子的邊緣,艱難地呼吸著。她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突然想到,那是在望月臺上,那時,鳳君在為她吹奏引魂曲。
原來,這是離魂的感覺。
不行,不行,不行……她的魂魄不能再散開!
她手上用力,面容痛楚扭曲,卻不能發出聲音,她絕望地感覺自己在向上浮動,雙手從指間開始發麻,漸漸蔓延到手臂。
那麼,還要用多少個兩百年得以重生?
或者,就這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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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纖瘦的手撐在桌上,能看得見手背上蜿蜒的青色血管。
桌上擺著一隻星盤,指標左右搖擺的幅度越來越弱,最後牢牢指定一個方向。桌前的人半晌沒動,死死地盯著指標的方向,最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她立起身來,淺褐色麻衣的袖口一拂,星盤上的梵文字元剎那間破碎開來,光芒盛放,字元旋轉、扭曲,猶如無數掙扎著螞蟻擠成了一團,又似流沙交替流動,最後化成了一堆細碎的星星點點。
她已回身拿過劍,背在了背上,整了整衣領,從容地跨出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