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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四百年的積累就能過得那麼舒服,夷波相信憑她的眼光和聰明才智,絕對比他更輝煌。她揹著手繞地一圈,“不錯,派幾個小妖先上來開墾,人數不能多,一二十就足夠了,先探探上面的反應。如果不見有人過問,再慢慢加派人手,等地開墾完了,咱們就建村子,種莊稼,建立陸上最大的妖精部落。”
“這也算轉型,從海底到陸上,只要上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咱們就能紮根下來。”
夷波點點頭,“那個東皇太一,在洪荒時代不也是妖族首領嘛。後來開創了天庭,黑歷史就洗白了,反正勝利即正義,這世上有些事真說不清。既然出身差不多,何必趕盡殺絕呢。”
摘了片大荷葉頂在頭上,兩個人坐在岸邊,撐著身子看遠處電閃雷鳴。阿螺問她和龍君的情況,她搖了搖頭,“阿螺,我覺得我的情路很坎坷。”
阿螺哈了一聲,“貨真價實的白富美,不知道多少人覬覦你。怎麼?他不讓你和千機長老攪合在一起嗎?一定是佔有慾在作怪。”
就像上次在滄浪水借住駙馬行宮時一樣,怕千機長老半夜敲門,他就住在她的寢宮裡。她本來以為可以趁機生米煮成熟飯的,誰知龍君依舊抵死不從,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彆扭傲嬌龍,實在讓人頭疼,夷波打算先冷落他兩天,等他醒悟了,也許半推半就,事情就成了。不過她知道,帶他去雍城祭奠她的父母,這個決定做錯了。其實她對生父生母的感情不深,為他們的故事唏噓難過,並沒有撕心裂肺的感覺。龍君則不同,他抱著她母親的墓碑,哭得肝腸寸斷。世上哪有這樣不加掩飾,感情肆意流露的男主!夷波黑了臉,“乾爹,當著我爹爹的面,抱著我娘痛哭流涕,這樣真的好嗎?你好歹照顧一下我爹爹的感受吧!”
他卻振振有詞:“那又怎麼樣,他霸佔了你母親一千多年,我抱一抱怎麼了?況且也不能因為嫁了人,就不能和異性建立友好關係,我做男閨蜜總可以了吧!”
龍君一哭,驚天動地,她很擔心他把北溟哭得漲水,淹沒了岸上的農田。忙勸他,“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事情都已經過去一千年了,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下去。你要堅強,不能沉浸在悲傷裡,你有你的人生,把自己經營好,別讓她擔心……”
奇怪,這些話本來應該是他來安慰她的,結果都反過來了,她扶著哭哭啼啼的龍君,好不容易才勸住他。
一個溫柔的,戀舊的,內心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強大的男人,永遠那麼輕易就能打動她。夷波把身邊的人都支開,只剩她和龍君的時候,想學書上寫的那樣,輕輕吻去他的淚。結果龍的眼淚真是嚇死人,看著羸弱的一顆,差點沒把她灌死。
不過離開雍城之後,脆弱的龍君立刻又消失不見了,他依舊是那麼威嚴,姿容出塵,渾身上下散發著正義的光芒。
“他對溟後的感情真是深。”阿螺託著下巴說:“對於一個只把他當弟弟的人,他能那麼執著,真是一廂情願的最高境界。”
夷波笑了笑,“我就喜歡這麼重情義的男人,還好我娘選了我爹爹,要不然他現在也輪不到我來染指了。”
阿螺的注意力並不在她的感情問題上,她比較注重親情,“既然弄清了出身,怎麼不去找你舅舅?”
她訝然張大了嘴,“白澤?你不說我都快把他忘了。”
白澤曉天下事,是個不可多得的智者。只不過因為神妖大戰時受了牽連,現在的境況不知怎麼樣。她已經沒有親人了,忽然發現還有僅存的碩果,於是打算立刻出發認親。但是一千年過去了,囚禁白澤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要想找到,恐怕很有難度。
夷波推岸躍進水裡,她得回去打聽打聽,直接問龍君,也許會遭到阻撓,可以先問千機。
她坐在大殿裡,錦衣華服,尊貴無比。千機長老來時向她深深行禮,她抬手一笑,“不必這麼客氣,你來,坐到本座身邊。”
千機長老濃濃的眼睫一顫,抬起眼,眸中倒映出一個妖冶又雍容的臉龐,就算這份溫存是假的,依舊令死水微瀾。心裡哀哀一嘆,果然單身太久,經不得一點風吹草動了。
他依言落座,垂眼不再看她,拱手道:“溟主傳臣來,不知有何吩咐。”
她唔了聲,“我今天在荒地上轉了一圈,見土地肥沃,很適合播種。請長老挑選幾位得力的部下去開墾,如果運氣好,將來說不定能發展旅遊業。還有一件事想向長老打聽,長老知道我母親有個哥哥吧?現在白澤君在哪裡,長老有他的訊息嗎?”
“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