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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是有意針對你麼?”
可是問題恰恰就出在那個既敬且愛上。但凡位高者,沒有一個願意身側出現能夠分庭抗禮的人,尤其這人出身很好,當年呼聲很高。
當然那些潛在的問題,決不能信口提及。人在矮簷下,你必須懂得給上位者留面子,除非你決定撕破臉皮背水一戰。
紫府君沒有接他的話,只是問:“天君已經決定殺她了?”
天帝平靜地望著他,眼中有憐憫之色,“府君覺得,本君還能繼續網開一面麼?上次她差點踏足八寒極地,當時府君親口答應本君,拿到魚鱗圖後便重返蓬山,因為蓬山根基不穩,還需府君維護。且本君也叮囑過,府君必須堅守三途六道的法則,不得在人間動用任何仙術,府君做到了麼?”天帝冷笑,揚手指向孤山方向,“先前戰況之激烈,九天都能感受到震顫,一切都因你們翻轉孤山所致,你們闖下了這樣的彌天大禍,本君念在府君是受這妖女所惑,不打算追究府君的責任,怎麼?府君覺得本君判處不公,應該將你二人同罪論處麼?”
這樣鬧下去,事情就變得有點大了。天帝真要是橫下一條心來,至多把琅嬛搬離方丈洲,浮山要毀便毀,天大地大,未必沒有比蓬山更適合安置琅嬛的地方。方丈洲不再需要紫府君時,他還以什麼來要挾天帝?只是搬走琅嬛並不如想象的簡單,生手上任也不那麼好接管,能夠維持現狀,當然對大家都有好處。
大禁看了紫府君一眼,壓聲道:“仙君萬萬不可意氣用事。”
意氣用事?他要是意氣用事,早就沒有少蒼的立足之地了。
他也不同他廢話,直言道:“天君不能殺她,她懷著身孕,誰動了她和本君的兒子,便是本君的生死對頭。”
天帝哦了聲,“府君倒是提醒了我,她腹中懷了龍伯的後人,更加留不得。”
紫府君聽後朗聲笑起來,“是啊,這下可麻煩了,既是龍伯的後人,又是貞煌大帝的孫子。天君竟然只重母族,不重父族,你要拿我聶氏的血脈去懲治龍伯國,天君之心,未免昭然若揭了點吧。”
事態越來越複雜,他們闖下的禍足夠問罪,但嶽崖兒的肚子裡又懷著聶氏的骨肉,當真不計後果處置了,於情於禮都說不過去。
眾仙為難地對望,竊竊私語,天帝現在處在進退維谷的處境,若沒有人伸梯子,連臺階都不好下。
還是大禁上前,拱了拱手道:“君上,臣有個主意,既然嶽崖兒懷著大帝的孫子,那何不暫且將刑期壓後?等她生下孩子,再處置她不遲。這樣既可嚴明法度,法外又容了情,就算將來大帝問起,君上也問心無愧,君上以為如何?”
但在天帝看來,這個主意可說是餿透了。一個仙胎,天知道究竟會懷多久。世上的事瞬息萬變,這期間又會生出多少花樣來,誰也說不準。他作為天帝,起初的一點念想,不過是想讓紫府君重回原來那種無慾無求的狀態,繼續為他好好統領地仙,妥善看守琅嬛。可是現在事態發展不在他掌握中,他們越是反抗得厲害,便越是勾起他玉瓦同碎的決心來。
惡毒麼?並不,他佔著理,僅僅是想維持首神的尊嚴,不被這些反叛弄得顏面盡失。再說他堂堂的天界主宰,連這點麻煩都處理不好,豈不成了笑話!
他慢慢舒了口氣,“天界不是胎生的多了去了,養於蓮,養於百子樹的,大有人在。”
紫府君眼中寒光浮現,冷笑道:“誰讓我兒子離開孃胎,養在那種冷冰冰的地方,我就讓他也嚐嚐妻離子散的味道,反正不能本君一個人受罪。”
此言一出,殿上立刻劍拔弩張。崖兒不是沒見過大場面,她從來就不懼死。既然到了這種時候,說得再多都是枉然,無非捨身一戰。
正要抽劍時,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一串清雅的鈴音,瞬間霞光普照,一直從殿外鋪陳進殿裡來。
鈴音是從那雙玉足上飄來的,隨著每一步的踏近,琅琅之聲在高廣的天殿中盤桓。來人一身如絮如雲的偏衫,下有山水連綿的道裙,眉心一點硃砂,身後圓光十丈。胸前八珍瓔珞不顯奢靡,反而有法相莊嚴之感,所到之處,天界眾仙都紛紛俯首行禮,連天帝見了,也不得不禮讓三分。
崖兒沒見過這樣美麗嫻靜的人,不由看痴了。仙君倒是老神在在,漫不經心一瞥,“我娘。”
崖兒大覺意外,心道這位婆母真是太顯年輕了,至多不過蘇畫那樣的年紀。看她舉手投足,盡是禪意縱橫的氣象。走到天帝面前,合什行了一禮,“冒昧前來,還請天君見諒。”
天帝忙答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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