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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心生煩躁。她有些口不擇言了,在地心轉圈,“你冷靜,你看得清楚,那是因為八寒極地裡關的不是你的愛人。你知道他走後,我是怎麼過來的麼?我每晚都不敢入睡,怕一睡就夢見他在受苦。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樅言。我連死都不怕,只要再見他一面,讓他走出八寒極地,要我幹什麼都行。”
關於八寒極地對罪仙的懲處,其實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如果能靠自己的能力穿破那層壁壘,等同悟道成功,可以不追究其責任,讓其再入輪迴。可要是有人相救,那後果就不好說了,畢竟盤古開天地至今,還沒有人敢擅闖過那裡。
樅言原本是勸她再三思,畢竟這龍銜珠得來太過容易,只怕會有什麼玄機。當然他也不否認,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但見她堅持,便不能再說什麼了,按照胡不言四處奔走找回來的山海圖,他化出真身,帶她向八寒極地方向飛去。
既然堅持做一件事,那就做徹底。當初帶她去方丈洲,駕的是璃帶車,從王舍過去花了好幾天工夫。現在他化了真身騰雲,速度要比璃帶車快上十倍不止,遊曳在雲層之上,他的體型又大,每揮動一下尾鰭,就能跨越一個洲。
萬里高空上往下看,島嶼連著江海。崖兒以前一直以為九州很大,大到幾乎走不出去,現在看來是自己目光短淺了。九州不過是這大千世界中很小的一部分,她躲在樅言的背鰭後往下看,那塊像心臟一樣形狀的陸地,只有手掌心一般大小。
各種色彩的大陸和水澤,從她眼底一重重劃過,她焦急地盼望著,越是在趕往救他的途中,就越是急不可待。
天是無垠的,太大太大了,因此難免東邊大日頭正暘,西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樅言在雷電間遊走,扭身閃躲忽然直劈下來的飛火,幾次擦肩而過,險象環生。
不能再停留在八重天上了,他說:“這個高度太危險,我要降下去一些,或者飛出這片雷暴。”
崖兒心裡隱隱擔憂,曾聽說妖和仙是不能踏足八寒極地的,是不是樅言參與進來,會連累他遭遇危險?
巨大的魚形從雲層上方一個俯衝,降到了百丈的高度。誰知剛平穩,便有驚雷尾隨而至,一聲巨響後,感覺魂魄幾乎和軀殼脫離,從頭麻到腳,然後天旋地轉,翻滾著栽下了半空。
所幸還不算太高,落地之前樅言撲騰了一下,挺著巨大的肚皮蹭過了一叢樹林,兩座山頭。等停下後辨不清東南西北了,乾脆在地上躺了一陣子。
雨點噼啪打下來,他的鰭像屋簷,起到了很好的遮擋作用。崖兒在他的保護下連塊油皮都沒破,還能坐著欣賞山間美景。
晃晃腦袋,他打了個噴嚏,崖兒探過頭來看他,“樅言,你還好嗎??”
他說很好,發現她的頭髮根根筆直豎在那裡,他忍不住大笑起來,一鰭撐地,一鰭指天,“賊老天,我還沒到渡劫的時候,劈錯了算誰的?”
溫文爾雅的樅言也學會罵人了,大概這段時間憋屈得夠嗆。大雨過後他才變回人形,同她坐在一塊山石上研究地圖。
這是哪裡?沒有界碑也不見人影,只有從高空往下俯瞰,才能藉助地形勉強辨別方位。
往北又飛兩盞茶工夫,地面上越來越荒涼了,只看見綠色漸少,白色漸盛,崖兒知道,八寒極地快要到了。
忽然一片純淨的雪原撞進視野裡來,這裡和雪域完全不同,雪域尚且有樹林,能看見一點青蔥的顏色,這裡半點也無。就是一片白,從上往下看,連高山和平原都分不清。
樅言不能靠近,只好在極遠的天頂一圈一圈盤旋,可惜萬里浩淼,根本無法發現紫府君的蹤影。
崖兒讓他放她下來,八寒極地果然名不虛傳,距離邊緣還有一段距離,已經足以凍得人牙關發僵了。
樅言忍不住哆嗦,以前常說天威,九重天上的神佛固然值得敬畏,但從沒有太深刻的體會。到現在才明白,那是種多麼不可冒犯的存在。
崖兒有龍銜珠護體,對這種刻骨的嚴寒沒有任何感覺。她轉身看向極地的邊界,剛要邁腿,被樅言拉住了,“你要想清楚。”
她輕輕一笑,“我想得很清楚了。”
天頂有無數雙眼睛看著,看著這誘惑上仙的女人,如何再一次犯下彌天大罪。
一個凡人,哪來這種不顧一切的勇氣。上仙們不做凡人很多年,愛恨情仇距離自己太遙遠,早就忘了這顆丹心長得什麼模樣。眾仙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面疑惑地看向天帝,不知他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
上首的天帝正襟危坐,雲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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