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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有人使喚。還給他燒了個漂亮的小姐,這樣夜裡睡覺不冷。”說完嘿嘿笑了兩聲。
崖兒點頭,“等過陣子給他搬墳,城牆底下照不見日光,他喜歡曬太陽。”
胡不言欸了聲,衝紫府君道:“仙君不是可以通陰陽嗎,乾脆把他復活多好。”
於是眾人都期待地望著他,紫府君說不能,“生死有命,不能亂了章程。況且過去了太多天,他的屍身都毀了,回來無所依傍,還不如讓他走自己的路,命數自有天定。”
狐狸胡言胡語,提的意見都不靠譜,蘇畫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他撓著頭皮嘟囔:“大家不都放不下明王嘛,四大護法少了一個就不完整了,要不我犧牲一下,填這個缺吧。”
魑魅哼笑一聲,“千里一瞬門的門主不幹了?”
蘇畫嫌他現眼,低聲道:“護法比的是身手,不是胃口。”
旁觀的大司命眼波漾了漾,有些奇怪蘇畫和這狐狸精之間的關係,但心裡雖疑惑,還不至於往那方面去想。君野當初帶回的訊息,說她已經有人了,他只是留意著,波月樓裡的這些風雲人物們,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的良人。
結果看了半天,看不出頭緒。這些人對外冷血無情,私交這種事不會放在明面上。像嶽崖兒,手下領著一幫腦袋別在褲腰上的人,門眾面前從來威嚴不倒。不像仙君毫無壓力,高興起來還愛邪魅一笑,搞搞眉目傳情。
夜慢慢瀰漫上來,廳堂裡的議事早結束了,大司命安排了眾弟子的起居,才有時間走出門看看。城中燈火輝煌,先前經過城主遇刺的動盪,但恐怖的氛圍已經逐漸消散。夜市照辦,妓院照開,甚至因為少了一層盤剝,胡商們開始在街頭叫賣,金縷城反而顯出一種空前的繁榮氣象。
有點像第二個王舍洲。他立在廣場上遠眺,空中傳來排鈴齊震的聲響,清脆悅耳的高低擊節聲裡,美豔的胡姬正陀螺一樣旋轉。那胡姬灑脫的樣子很像蘇畫,舉手投足盡是風情。他曾經不太喜歡她過於冶蕩,但一時一時的感受各不相同,現在他又開始欣賞這種自信,雖然她可能並不稀罕他的欣賞。
向東一顧,有個身影從廣場另一邊經過,他知道那是蘇畫。心跳驟然加快,腦子裡還在考慮該不該私下見她,兩條腿已經不聽使喚,匆匆追了上去。
蘇畫剛從哨樓上下來,打算回住處,走到長廊前聽見身後有腳步聲。殺手的本能,她挪過手指扣住龍骨鞭,心裡開始默數,五步之內這人如果不出聲,那她就要出手了。
恰在這時他叫了聲蘇門主,蘇畫心頭一沉,聽出是他。
她轉回身來,依舊保持風度,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司命。”
白衣白冠的人走近了,目光不似以前冷冽,帶著三分尷尬的樣子,拱手道:“一別三月,蘇門主近來一切都好麼?”
蘇畫沒想到驕傲的大司命會主動和她搭訕,大約是因為紫府和波月樓結盟的緣故吧,他願意重新建立良好的關係。
她頷首,“多謝,我一切都好。”原本應該有來有往,至少也客套兩句,可惜搜腸刮肚竟找不到一句能說的話,她只好拱手,“天色不早了,大司命一路勞頓,早點休息吧。”
她轉身就要走,大司命衝口噯了聲,該說什麼自己也不知道,只覺腦子裡一團亂麻。她回身看過來,微挑的鳳眼,貓兒一樣狡黠。他看著那雙眼,忽然窒住了,心頭一陣陣翻湧,他控制不住又上前了兩步,同她面對面地站著。
自上次替她療傷後,彼此就再也沒有這樣接近過。換做以前,她早就無骨地膩上身來,但現在不會了,再也沒有了。
非但沒有,她還往後退了一步,“大司命有話同我說麼?”
他猶豫了下,“上次在蒼梧城……”
她截斷了他的話,“我還沒好好謝你,替我治了蠱毒。”
他要的自然不是那聲謝,她也不需要他為那時候的口不擇言道歉,可他仍舊打算把這段時間的心結說出來,即便她不能諒解。
他垂著眼道:“上次在小院的那些話……我不是不後悔,其實不久之後就發現自己做錯了。這段時間來我每每想起,生州之行最遺憾的無非是這個。如果君上這次不能順利走出八寒極地,我想我今生都不會再來雲浮。沒想到琅嬛出了點差池,天帝特許他提前回蓬山,也讓我有機會再見到你……”
“沒關係。”她忽然急急道,燈下的臉有些發白,唇角的弧度扭曲,她擠出個不像笑的笑,“我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你不必掛懷。我在江湖上闖蕩,要是連這點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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