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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還是別輕舉妄動了。”
崖兒順著他的視線仰望,“紫府君到了?”
胡不言嗯了聲,“煙雨洲到王舍洲花了兩天,可能是半飛半走來的。”
“為什麼要半飛半走?”這位仙君總是遲來半步,叫人摸不著頭腦。
胡不言抱著胸揣度,“紫府君一定是覺得這女人太可恨了,‘始亂終棄又再三戲弄本君,必須儘快將她繩之以法’,於是駕雲跑了一段;但是半道上又開始反省,‘本君是得道仙君,方丈洲眾地仙表率,不能帶頭壞了規矩’,於是又落地,靠騎馬趕路。”
崖兒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胡不言,你就會滿嘴跑駱駝。”
胡不言說:“我冤枉死了,除了這麼算,還有什麼演算法能解釋他明明半柱香時間能到,卻花了兩天?要是單靠地上行走,煙雨洲到王舍洲起碼半個多月,還得日夜兼程,不是連飛帶跑,兩天又怎麼趕得到?”說罷想起什麼來,半帶調侃地笑道,“你們生州不是有個詞麼,叫近鄉情怯。紫府君對你終歸是不同的,人家萬年沒見過女人,可能你是第一個……”結果話沒說完,在她的瞪視裡訕訕住了口。
崖兒望著那片瑞靄,心裡一片空白,怔忡站了很久,才嘆著氣回屋裡去。
胡不言追過來,淺淡的影子鋪陳在門檻上,捏著嗓子問:“老闆,仇家追來了,你到底躲不躲?”
她坐在暗處,木然道:“王舍洲這麼大,他找不到我。”
“你確定?”胡不言吸了口氣,“性命攸關,可不能開玩笑,你得記住了,你身邊還有我。”
她瞥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會說同我患難與共。”
胡不言支吾了下,“既然你主動提起了……你看這麼艱難的時期我都對你不離不棄,可見我這個人有多長情。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談談情嗎?我也是男人,你需要的我都能提供,還可以一輩子讓你騎,你都不用覺得欠了我交情,多實惠!”
她嘴角抽搐了下,“我不喜歡狐狸。”
胡不言愣住了,深受打擊,“為什麼?狐狸哪裡不好,你這麼歧視狐狸?”
她的回答很簡單,直捅胡不言的心窩,“狐狸用情不專,而且有味道,這些我都不喜歡。”
胡不言當即石化了,緩了半天才續上氣,撐起兩臂氣急敗壞地猛嗅腋下,“有味道?哪裡有味道?你可以不喜歡,但是不能汙衊我,好歹咱們現在在同一條船上,多少給我留點面子。”
她果然沉默下來,過了會兒才道:“不言,我這次可能真的要連累你了。”
她一向強勢,忽然說出這句,縱然沒有含情脈脈,也不是溫言絮語,但給胡不言造成了不小的震動。
不正經的時候可以很不正經,一旦正經起來,狐狸就是天底下最正經的人。他吸了吸鼻子,靠著門框說:“算了,我不怪你說我臭了,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嫌棄我,只是不懂得怎麼拒絕。至於連累這種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就當我還你的情,感謝你在我爬窗戶的時候只斬斷了我的尾巴,讓我現在還有機會活蹦亂跳站在這裡。”
崖兒慢慢仰起了唇角,笑也笑得有些淒涼。略遲疑了下道:“我不太放心波月樓,不知紫府君會不會為難蘇畫他們,打算回去看看。”
胡不言吃了一驚,“你不怕被他逮住?”
她說不怕,“我易了容去。”
胡不言覺得她大概是瘋了,“老闆,你是不是相思成狂了?他風塵滿袖不是來和你談情說愛的,他是來執法的!私闖琅嬛是多大的罪你知道嗎?”見她一臉茫然,他咬牙切齒告訴她,“輕者見閻王,重者囚禁八寒極地,受永世冰刑之苦,你還想去嗎?”
她說去,“我只是不放心蘇畫他們,一旦確定他們安全,我即刻就離開。”
胡不言見說服不了她,唯有作罷,轉過身往外走,邊走邊嘟囔:“你去就去,反正我不陪你發瘋。你讓他們捉住才好呢,省得整天驅使我……”說罷又回頭瞧了她一眼,終歸還是硬不下心腸,垂著腦袋囑咐,“見勢不妙趕緊逃,我在青石門邊第二個窗戶底下等著你。”
崖兒說好,闔門換了衣裳,戴上人皮面具,再出門時,就是個八字眉、八字鬍的少年模樣。這是她以前慣用的裝扮,樓里人見了甚至不需要詢問,一眼就知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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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舍洲迎的是八方客,生意人,一般不會主動閉門謝客。所以要判斷一個地方是不是出了什麼要事,只需看大門。大門日夜大敞,就表示天下太平;大門虛掩上,那就可以揣測這裡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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