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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活得久些而已。”
越是來歷不簡單的人,越喜歡輕描淡寫。雖然他把自己說得平常,但他多年前的功績她還是有耳聞的。
據說歷劫飛昇之後,諸仙可以按照個人的喜好選擇身體年齡,崖兒委婉刺探:“仙君是在多大年紀受太玄生籙的?”
紫府君說:“就在這個年紀,二十七。你是不是還要問至今多少年?不用問,記不清了。”
活到蛻殼,人還不及一棵樹,樹有年輪,人卻什麼都沒有。所以這裡沒誰費心去記年齡,該生時生,該滅時滅,自有天道。
他嗓音清冷,篝火明滅間,半面臉頰在細碎的芒中陰晴不定,生出孤高的美感。崖兒倒不計較他究竟活了多久,反正現在這個年紀剛剛好,到了不得已時,發生點什麼她也不吃虧。
她低頭揉搓衣角,“說了半天,還沒自報家門,我叫葉鯉,從煙雨洲來。仙君有俗家名字沒有?叫什麼?”
他似乎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啟了啟唇道:“聶安瀾。”
第16章
安瀾?是個可親又令人心安的名字。
她想起兩年前進入羅伽大池深處,隔著萬萬波濤遠看龍涎嶼,驚濤惡浪幾欲滅頂。出發之初的水平如鏡,回想起來那麼溫和無害。人的名字有時真和命運有捆綁,她從樅言那裡聽來《萬妖卷》的故事,四海定鼎時如何的妖風大起,是他力挽狂瀾建冊安撫,所以他生來是個能定盤的人。
蘭戰有眼無珠,但唯一像樣的,就是為她取了個貼切的名字。崖兒啊……面向絕壁,沒有前路,她所有的路都是靠自己殺出來的。蘇畫隱約知道她的身世,雖然不明說,總以一副悲憫的眼神看她。這兩年她執掌波月樓,權力、威望、錢財、美色都有了,可是並不真的快樂。身上縈繞著一種難以擺脫的,潮溼悲劇的腐臭味,需要烈日暴曬。可她又害怕,怕烈日把她融化。現在遇上一片明月清風,雖然步步算計,但也不可謂沒有吸引力。
這位仙君一生,大概沒有看過其他女人的大腿,被她這麼胡攪蠻纏一通,居然無可奈何地接受了。紫府君御風而行時,她一百二十個“怕”,就勢掛在了他身上。
畢竟不像波月樓裡的那群妖孽,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反倒會來招惹你。紫府君性情高潔,清心寡慾慣了,對她的糾纏十分牴觸。她欺近,他就抬手阻隔,要不是看他留著頭髮,她簡直以為下一刻他會雙手合什,對她說一句“施主請自重”。
她怎麼能輕易放過他,抱怨著:“就算我是去琉璃宮做雜役的,仙君也不能看著我摔死吧!”站在雲頭,腳下空空,沒有坐璃帶車的實質感,她確實有點怕,也放大了這種怕。
紫府君又一次不動聲色避開了她的勾纏,“葉姑娘不相信本君御風的能力麼?只要不亂動,你就摔不下去。可要是繼續擾亂我,那就兩個人一起掉下雲層,你願意這樣?”
她一副無賴相,“我擾亂仙君了麼?仙君若是心如止水,何來擾亂之說。”言罷又換了個可憐的模樣,楚楚望著他,“我是凡人,凡人又不會飛,總得容我抓住點什麼……我要是嚇死了,仙君身上就背了條人命,恐怕對日後的修行無益。你別動,讓我抱著,你不掙我就不亂動,這樣對大家都好。”
這麼半帶威脅半帶耍橫,一番七手八腳,紫府君終於放棄了抵抗。
如同又一場戰役的勝利,他每妥協一次,就讓崖兒感受到一次勝利的喜悅。人和仙之間的抗衡,居然也能打出膠著的味道,拋卻他一身仙骨,終究還是個男人。對付這樣的人不能太矜持,看似溫和,對誰都沒有疾言厲色,其實最能拒人千里之外。反正要想從他這裡得到些什麼,你首先就得準備犧牲些什麼。
弱水門出來的殺手,哪個也不是三貞九烈的。以前她為完成任務周旋遊走,男人的味道各不相同,匆匆過客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現在和他靠得近,他身上有清雋的紫檀香氣,這個味道倒不怎麼讓人討厭。
抬眼看,看見一個緊繃的下頜,即便尷尬,也許還有些薄怒,始終保持良好的修養。
她忽然發現有趣,促狹地搖了他一下,“仙君,你抱過女人嗎?”
看得出他不喜歡這種話題,但還是勉強應她:“修行不近女色,我沒有抱過女人。”
崖兒哦了聲,愈發緊了手臂,“仙君現在已經有果位了吧?天帝在人間建藏書樓,這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琅嬛建成多少年,仙君就在位多久,還需要修行麼?”她幾乎是自問自答,晃著腦袋說不需要,“況且現在是我抱著你,你只管放心。有人問罪我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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