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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就習慣了。”
楊硯池伸手去摸小米的額頭,又抓起他細瘦手腕去探脈搏。體溫漸漸上升,脈搏不斷跳動,他此時才終於敢鬆一口氣:他的小侍從,活過來了。
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此時忽然鬆了,楊硯池大出了一口氣,轉頭就要朝著長桑跪下。
但跪到一半,就被長桑拂袖打了一拳。
這回是打在他胸前,他趔趄後退幾步才站穩。
“不用跪我,不用謝我。”長桑冷冰冰地說,“我救的是他,要謝也應當是他來謝。”
“我是他將軍……”
“你仍是將軍麼楊硯池?”長桑的語氣忽然嚴厲起來,“你到鳳凰嶺來也已經有大半年了,你還把自己當做將軍?”
“我知道我已經不是將軍。”
年輕的男人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年孩童的稚氣。他成長得這樣快——長桑心想,太快了。人間的十幾二十年,對他這樣的神靈來說,無非是無數個不變的日升月落,彷彿只在一瞬之間,自己曾全心全力救助過的孩子就已經長大了。
“你不是將軍,他也不再是你的侍從。”長桑的語氣終於緩和下來,“楊硯池,你活著不容易,不必要為任何別人糟蹋自己性命。你要為自己活。難道這小孩是被你挾持上鳳凰嶺的麼?難道害這小孩的邪物是你趕到這屋子裡來的麼?你既沒有責任,便不要隨意說什麼以生換死的話。”
楊硯池閉著嘴,一聲不吭。
“你若要換,便先把我當年救你時用的那些珍貴草藥和丸子還來!”
楊硯池抬頭問:“你都用了什麼草藥和丸子?”
長桑快要被他氣笑了:“你還真想還?我告訴你還不了!那都是我耗費許久精力與幾百年歲月才做出來的東西,你要還?你還得了麼!”
“……還不了。”楊硯池終於鬆了口,“對不住,我錯了,恩人。”
長桑總算舒坦了,但越看他越覺得氣悶:“你小時候比現在可愛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把你養到這麼大,養成這樣一個別扭性子。”
他收拾了東西轉身想走,卻見程鳴羽正站在自己身後發愣。
“還有好多人等著我去開藥,讓開吧。”長桑覺得自己真的太忙太忙了,他現在完全是整座鳳凰嶺上最忙碌且又最得不到尊重和理解的人。
“……長桑,仙魄都是這樣的顏色麼?”程鳴羽問。
長桑一開始不知她問這個做什麼,心想或許穆笑與應春沒教過她這麼詳細的事情,畢竟那兩位是精怪,並不知道神靈的仙魄是怎麼一回事。
“這倒不是。”長桑快速回答,“仙魄的形態與顏色,跟神靈本身的喜好有關。我是銀白色的火,伯奇是什麼樣的,我沒見過,不曉得。白汀的仙魄則是橙紅色的山茶花。”
他說到這裡,抬手比劃了一下。
“很大的一朵,比我的手掌還要大。橙紅色的山茶不多見,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它的蕊,是淺金色的嗎?”程鳴羽小聲問。
這回長桑驚訝了:“你怎麼知道?”
程鳴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接著問:“白汀也曾這樣救過誰的命嗎?”
“這應當沒有。仙魄可不能隨意分給凡人。”說到這裡,長桑又瞪了楊硯池一眼,“但穆笑和應春都沒有告訴過你嗎?他們倆是白汀製造出來的精怪,是白汀用自己的仙魄製造的,生於鳳凰嶺,並一定會守衛鳳凰嶺的精怪。白汀製造他們倆的時候我和伯奇還沒來到鳳凰嶺,但之後我們都見過她使用自己的仙魄幫助應春和穆笑修煉。”
他實在忍不住,再次抬手比劃。
“白汀的仙魄非常美,那麼大的山茶花,花瓣很薄很輕,淺金色的花蕊非常細,就像真的花一樣,會因為晚風而晃動。她會從自己胸前取出它們,然後把花放在應春和穆笑手裡。他們倆那時候只有那麼小一丁點兒,跟我的阿泰差不多。”
程鳴羽默默地聽著,眼裡盡是複雜的神情。長桑沒有注意她的異樣,說完時才發現程鳴羽沉默得不同以往。他此時想起白汀,一時間沒意識到她是讓自己和伯奇被困於鳳凰嶺的罪魁禍首,念及的反而都是她的溫柔和好。
“不用難過,仙魄你以後也會有的。”長桑拍了拍程鳴羽的腦袋,給了她罕見的安慰,“雖然可能得修煉很久很久,但一定會有的。”
叮囑金枝玉葉照顧小米之後,楊硯池一直把長桑送出了幾里地之外,直到長桑忍受不了他的聒噪道謝,乾脆抽身飛走。
楊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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