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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合理“無期”的情況下還要求死刑的行為是多麼矯情,但是看她此時坐在輪椅上,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樣子,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所有愛她的人都知道她累,甚至所有愛她的人都願意付出一切讓她得償所願,但是這個願望真的殘忍啊,他絲毫不想答應,這並非因為施燁的無形施壓或者說那些不希望她死的公眾的輿論。
他在接手素意的案子的時候有多興奮,在知道素意的真實願望時就有多絕望。而其實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什麼陪葬,職業生涯,其實他早就無所謂了,他只是想找出一個最好的辦法,讓所有人,尤其是他的當事人能夠滿意。
怎麼這麼難呢,他這時候後悔還來不來得及呢?這個時候就算去問導師,恐怕也得不到什麼正確答案吧。
哦,他都忘了,出身法學名門的自己,對手中就有好幾個檢察官和大律師給自己上過課,他們肯定早就洞悉自己的窘境了吧。
他也不願意再想了。
“教授,這時候要求死刑是不可能的,不管對手怎麼想,至少法院、議會還有其他所有人都為了保住你而傾盡全力,其中希望你成為所謂人形實驗機器的肯定是少數。你如果真的要求死刑,是在逼所有人對你不道德。我知道你的顧慮,也知道其實不管遇到什麼對你來說其實都不是問題,那麼如果你還相信我,就不要為這件事情費心了,交給我,好嗎?”
素意聽完,想了想,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角竟然有點笑意,那笑中帶著點戲謔和嘲弄,卻並無惡意。
“好的。”她點頭,“那交給你了。”
蔣樺有些羞窘的離開休息室,他知道素意看穿了他,其實他根本沒有什麼計劃,只是和最後一刻答應了他的要求的素意一樣,放飛自我,胡亂應承罷了。
他走過生命研究院長長的過道,沿途的科學家們都認識他,有的點頭示意,有些則微微避開,八個月了,他們都認識他了,但是因為法警機器人的存在,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麼交流,但是在素意的判決下來以後,他這個倒黴的律師的形象可能在他們心裡又深刻了一點。
蔣樺走到最外圍花園,終於沐浴到了陽光,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點燃了一根菸。
這時,他的微訊響了起來,是個未知號碼。
他正心煩,見是未知號碼,立刻按掉了。可這個號碼過了一會兒又打了進來,他無奈,只能接了起來:“是誰?”
那頭沒立刻出聲,而是在一個長長的吐氣聲後,一個彷彿繚繞在煙霧中的磁性的女聲響起,帶著笑意:“被你掛掉電話的人。”
!!!席琳·法蘭?!
哦不,其實他心裡早就有數,素意拼死都要保護的這個女人,很有可能,不,肯定是芳芳·林德伯格!
她聯絡他做什麼,她不是也在拘押期嗎?
不過想到她這些日子曬娃秀恩愛逍遙幸福的樣子,日子顯然比同在拘押期還重病的素意好上不知道多少,能打微訊並不奇怪。
蔣樺心裡不爽,又小心翼翼,放低聲音:“有事嗎?”
“她很不高興,是嗎?”
“……”
“想讓她更不高興一點嗎?”
“???”
蔣樺走後,素意一個人在休息室又端坐了良久,最後還是沒什麼頭緒。
她殺死哥羽的時候認定了會殺人償命,但現在卻對這樣的結果也並不意外,最讓她疲憊的不是死不了,而是活著幹什麼。她沒有任何其他愛好,卻也不想如了某些努力讓她活下來的人的意,可如果不做實驗,她能做什麼呢?
人生真是蒼白如紙啊。
她一路緩緩的開向實驗室,在去歸璞專案區和潘多拉專案區的分岔上停了一會兒,鬱悶的發現陰雲密佈的心情在這一選擇中忽然又陽光明媚了起來,腦子裡瞬間冒出了數個實驗方案,心裡霎時間充滿了滿足感,甚至躍躍欲試,迫不及待。
“該死的施燁。”她暗罵一聲,沒有去現在穩步行進中的潘多拉專案,而是轉頭去了現在更有挑戰的歸璞專案區。
海瑟是目前最強的實驗體,但並卻並不是成功的,所以他的問題也最多。素意在正式加入專案後自然獲得了更多更完全的資料,她根據之前的所得和後來對新生物學的研究,提出的方案數次讓人驚為天人,很快就初步穩定了海瑟的狀態,將他拱進了下一階段治療。後來所有人乾脆麻木了,就連提利昂被放回來時,都非常自然甚至開心的接受了他的“病假”,轉而對素意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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