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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像是在罵街,也聽不清在吼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易颯忽然聽到宗杭的聲音:“你們都給我往兩邊滾!”
易颯跟宗杭也算共同出生入死過好幾次,已經養成默契:兇險時但凡聽到對方的聲音,說撲就撲、說蹲就蹲,第一時間照做,然後才會去想為什麼。
這一次也一樣,忽然聽到他的聲音,抓起丁玉蝶就向外滾翻:也是幸運,眾人往前狂奔時,位置都偏中間,息壤也集中往中心處攻擊,兩側反留出空擋來……
易颯一個滾翻撲地,這才愣住:不對啊,怎麼會是宗杭呢,不是把他送走了嗎?
正待回頭去看,一股赤紅色的烈焰火柱向著高處噴湧而來,熱浪灼人,即便離著這麼遠還是迫得人眼睛睜不開,呼吸也為之一滯——她下意識伏低身子,拿胳膊護住後腦,然後側了臉去看。
看到及膝深的水被火焰染得赤紅,宗杭正端著噴火…槍,大步踏著水往前進,他一定很緊張,一直配合著大團火焰的掃射大聲嘶喊,都沒顧得上看她——槍口揚出致命的熾焰,時而往上,時而邊掃。
易颯怔怔看著他。
他裝束可真怪,身後背兩個儲油罐,一邊肩上斜掛著個急救包,另一邊肩上也掛著包,跟抗戰時背起全部家當轉移陣地的小戰士似的,一張白淨臉龐被火光映成亮橘色,也許是離火焰近,太熱了,兩邊額角上爬滿了汗,腮幫子鼓鼓的,像是拼盡了渾身的力氣。
易颯癱坐在水中,忽然覺得心安了。
往遠處看,無數息壤觸鬚般忙不迭帶著火焰舞動後撤,但不多時就乏力段段垂跌而下,像砸落的焦黑斷肢;有小團的油料半途滴落,猶浮在水面細細燃燒,像片片瑩紅的蓮葉;噴火…槍射程不斷,大團烈焰已經滾上了太歲的身,那些懸垂的屍體差不多成了焦炭——太歲的材質,應該極易燃燒,幾乎只是頃刻間就成了蠕動的火團,發出呲呲嘶嘶的聲響,很快火團間就揚起黑煙和焦臭味,細末般的灰屑揚在半空,被熱浪迫著落不下來,飄飄揚揚,像無數米粒大的黑色蝴蝶。
丁盤嶺爬起來,他衣服已經扯成了絲絲縷縷,看來剛剛的纏鬥一定很慘烈。
他走到宗杭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行了,省一點,現在可以了。”
宗杭一直扳在開關上的手指都僵硬了,一停下來就微微發顫,他愣了兩三秒,忽然慌張地轉過頭來,四處找人。
看到屍體,看到有人趴著、有人站著……
終於看到易颯了,她坐在水裡,髮梢還溼淋淋地滴水,頂上的頭髮卻被熱浪燻得發乾,著了靜電般飄起幾根,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惱是喜,應該不會怪他吧?
他訥訥地,有點不好意思,略低了頭,又抬起來朝著她笑,唇角揚起,露出幾顆可愛的小白牙。
易颯也笑了起來,她吁了口氣,手撐著地想起身過去,剛抬起腰,胳膊上忽然吃了人重重一抓。
本來纏鬥之下就沒力氣,易颯身子一晃,撲通一聲臉朝下栽倒在水裡。
而原本浮趴著的丁玉蝶藉著這力道順利坐起,腦袋也頑強地伸出了衣領,臉上不知道是水還是激動的眼淚,大吼著:“看到沒有!留一手!我留的一手!”
***
丁盤嶺沒有動,他還死死盯著燃燒的太歲。
它已經整個兒被包覆在了火裡,身上不斷有碳化的抑或帶著烈焰的肉塊從高處跌落砸下……
但丁盤嶺覺得,好像還沒完。
☆、第118章 25
一場亂鬥; 不是所有人都有全身而退的好運氣的:重傷了兩個; 其它人都不同程度掛彩; 連丁玉蝶這樣的,都只算是輕傷。
情勢未明、痛呼四起的,也沒那個時間去細細話短長; 宗杭趕緊先解下急救包,易颯過來接了; 和易雲巧兩個忙著挨個去給傷員包紮。
另一個包是水鬼袋,裡頭塞滿了工具用具; 還有一紮扎捆繩。
丁盤嶺從宗杭那把滿的那罐火焰噴…射器接過來; 槍口始終對準還在燃燒著的太歲以防異動,又問起上頭的情況,知道“半小時回拽”的約定之後,緊急看了下時間,馬上讓人把捆繩結成兜網:預備著時間一到,就把重傷的兩個先送上去。
丁長盛算重傷; 他長期在掌事會做事,驅使這個派遣那個; 身法上最為遲鈍,腹部被紮了個洞,血流得很駭人; 易颯不忍心看,咬著牙幫他裹傷,丁長盛好像預感到了什麼; 問她:“颯颯,我是不是沒救了?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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