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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如此迂迴了。
丁玉蝶走了之後,宗杭走到床邊坐下,候著時間差不多了,把電話機轉向自己,默默唸了遍昨晚想好的詞之後,拎起話筒撥號。
通了,但沒人接。
宗杭耐心地等:這個點,童虹和宗必勝都還沒起床,一般會是童虹耐不住,嘟嘟嚷嚷地爬起來,小跑著進客廳。
果然。
有人拎起話筒:“哪位?”
宗杭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層水霧:是童虹的聲音,童虹連聲音都有點蒼老了。
他囁嚅著叫了聲:“媽。”
童虹好像沒反應過來,又或許是還沒完全清醒,愣了好一會兒,才遲疑著說了句:“杭杭?”
宗杭說:“是我。”
他握著話筒的手有點抖。
童虹的喘息和聲音都急促起來:“杭杭,你還好嗎?你在哪啊?”
宗杭吸了吸鼻子,儘量控制情緒:“媽,我挺好的,我沒事,原本差點死了,可是有人救了我,還救了我不止一次,所以我現在好端端的。”
童虹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什麼“差點死了”、“救了”,每一句都炸得人腦子轟轟的,只不住地點頭,忽然想起點頭了宗杭也看不見,又不住地嗯著聲。
“本來,這兩天我就該回家的,但是事情還沒完,救我的人可能有危險,我想多留幾天,看能不能幫上忙,媽,人家幫過我,我也該回報人家,不應該一走了之,是吧?”
童虹說:“是,是,杭杭,這是應該的,救你的人是好人,我們得好好謝謝人家。”
宗杭嗯了一聲:“那媽,你和爸爸都保重身體,我過幾天就回去。”
他掛電話了。
童虹握著話筒站了好一會兒,看晨光初浸的客廳,看暗褐色端雅的紅木傢俱,看牆上的掛鐘。
七點半,天亮了,應該不是夢。
她掛了電話,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臥室,掀開薄被上床,宗必勝也醒了,惺忪著眼睛問她:“誰啊?”
童虹沒說話,也沒躺下,只是攥緊被子,倚著床靠出神。
宗必勝見沒回答,以為無關緊要,閉上了眼想再睡會。
濛濛朧朧間,聽見童虹叫他:“老宗。”
“嗯?”
“杭杭打電話來了。”
“哦。”
宗必勝把臉埋向枕頭,忽然背脊發緊。
杭杭?宗杭?
他騰一下坐起身:“人呢?從哪打的電話?現在在哪?是他本人打的還是冒認的啊?他出什麼事了啊?人還好嗎?”
童虹被這連珠炮似的問題給搞暈了,半天才回了句:“還好吧。”
天哪,宗必勝真要被她這不溫不火的態度給氣暈了,一看就知道指望不上她。
打電話,對,電話有來電顯,能查到地方!得趕緊查,查來源、查監控、查一切!
宗必勝被子一掀,連鞋都顧不上穿,光腳奔出去了。
童虹還是坐在床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喃喃了句:“咱們杭杭還活著呢。”
非但活著,聽他說話的語氣,比從前沒輕沒重那樣要沉穩多了,說的話也在情在理:別人救了我,我也得回報人家,是吧。
真好,是她的好孩子。
真好,這日子又有奔頭了。
***
前方還是沒有漂移地窟定位的訊息,易颯在窮極無聊中又混了一個白天,消耗了十來根菸枝。
天黑之後不久,聽到車聲進營地,不多時聽到人嚷嚷,說是丁玉蝶來了。
很好,雖然來的是個蛾子腦袋,但有人說話解悶,聊勝於無,易颯正想迎出去,有人過來傳話,說是丁盤嶺讓她去一趟。
不知道又有什麼事,易颯滿腹狐疑地去了。
到門口時,聽到裡頭傳出的聲音,模模糊糊竟像是宗杭,易颯嚇了一跳,一頭鑽了進去。
不是,是丁盤嶺剛聽完電腦上的一段語音,見她進來,丁盤嶺招呼她走近:“我剛也讓人去叫丁玉蝶了,讓他安頓好了就過來一趟,你先聽聽這個。”
說著撳下重播鍵。
易颯仔細聽。
是宗杭的聲音,應該是壺口鎖金湯那次平安歸來之後,跟丁盤嶺他們敘述情況時錄的。
“……像個大螺旋的圓筒一樣,人在裡頭又碰又撞,頭都暈了。後來是砸到地上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我好不容易爬起來,看到丁玉蝶在邊上坐著,跟蠟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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