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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廣堪稱魁偉的身體,然後慢慢地、心懷愧疚地,放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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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表演還在繼續。
兩個閒漢半蹲著,一左一右,各打一個手電筒,光柱在半空中交叉。
為首的中年漢子盤腿坐在地上,把一張紅色大鈔舉到交叉點處,光照下,領袖的臉愈發和藹可親。
中年漢子努力在雞蛋裡挑骨頭:“哎,你們看這磁條,是不是有點細啊?”
那年輕的水抖子在邊上看著,抱著胳膊,也不氣了,心態一平和,腦子就靈了:“我說哥們,是來碰瓷的嗎?我怎麼看著不像呢?錢都到手了還不走,我看驗完鈔,你們還得跳個操吧……”
中年漢子一仰頭,正要回嗆兩句,忽然看到艙門處,丁玉蝶正探出頭來,向他猛使眼色。
好了,要收工了!
中年漢子精神為之一振,他站起身,朝那兩個水抖子走過去,到近前時,右手捏著一厚疊鈔票,朝著左手掌心啪一記猛抽。
年輕的水抖子放下胳膊,面色警醒:“想幹什麼?”
年長的那個眉頭皺起:“兄弟,錢都給了,再鬧事就過分了啊。”
他們身後不遠,丁玉蝶和宗杭兩個,正躡手躡腳翻上船舷。
中年漢子說:“誰還真不知道好歹啊,就是開個玩笑,這就走了,來來來,大夥兒挪屁股,謝謝老闆給錢花,歡迎常來啊。”
撲通水響,大概是拿了錢得意,有人忘形地往水裡跳。
年輕的水抖子低聲罵了句:“地痞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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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丁玉蝶這邊的“跌宕起伏”,易颯反而相對“安穩”。
下了水之後,她在船底做了個仿的“半跏趺坐”,依舊是豎懸水中,一隻腳的足背勾住另一條腿的膕窩。
這個姿勢,又叫“秤砣坐”,如同船底下吊了個秤砣,等同於對外散發訊號:這一片,現在是我“鎮”的,路過的行個方便,我走了,您再來。
她闔上眼睛,凝神去聽。
丁磧這樣的絕戶,你給他相對安靜的環境和準備時間,他的聽力都能遠超常人,更別提易颯這樣的水鬼了。
她仔細分辨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
船上有電機響,但這聲音被偌大水域吸附導引,漸成背景音,七嘴八舌的吵嚷如同打在塑膠膜上的水滴,滲不下來。
水下就要清靜多了。
狀態漸漸入巷,身周的湖水浸入肌膚,像是與全身感官相連,把你的感官末梢向外推遠,讓你能敏銳察覺到微小的異動——這是典型的“以靜制動”,當你能和所處的環境圓融地合為一體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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