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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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燒水聲裡,他把自己摔到床上,腦袋埋進床裡。
什麼都沒想,也不敢去想,就那麼趴著,直到有人敲門。
是過來送行李的,順便通知他明早九點出發去壺口,又問:“要叫早嗎?要的話你定個時間。”
要吧,保險一點,宗杭隨口定了個早八點。
接下來做什麼都三心二意,沒練功,易颯沒找他,他也沒再去找易颯,晚上十點多才覺得腹內空空,想起沒吃飯,打送餐電話要了碗麵。
吃完飯,滿腹心事上床,自己也鬧不清這滿心惆悵的,究竟為了什麼。
沒睡踏實,一夜翻覆,收尾卻是個美夢。
夢見白天的那一幕,夢見易颯的眼睛、睫毛,還有溫軟的鼻息。
夢裡,他膽子要大一些,沒有縮回身子,耳朵裡有無數嘈嘈切切聲音鼓勵他:“親一個,親一個嘛,反正是夢。”
是啊,反正是夢,宗杭心跳得厲害,慢慢向她的嘴唇親過去……
然後電話就響了。
真的響了,眼皮一睜,夢裡的迤邐綺麗全沒了,床頭的話機抽風樣震個不停,接起來,那頭是個單調呆板的男聲:“先生您好,現在是早八點,您定的叫早服務……”
宗杭差點吐血。
他掛了電話,被子一掀矇住腦袋,眼睛閉得死緊,企圖再回到那個夢裡去,攥住些餘味也好。
沒用,一片黑,感覺不對,什麼氛圍都沒了。
他一腳踹開被子,在床上又滾又捶,還嘶吼了兩聲,兩手死抓床單,又掀又甩。
自掘墳墓,他為什麼要定八點的?哪怕再晚五分鐘呢,五分鐘,夠他做很多事了!
全沒了!
這心情,彷彿丟了一百億!
***
這趟同去壺口的人不少,光車子就有七輛,為了儘量低調,並不是清一色的越野,除了領頭的大切外,其它幾輛都是普通家用車,且車型不一。
姜太月年紀太大,不參與這趟顛簸,丁磧的頭車上只坐了丁盤嶺和丁長盛兩個人。
易颯和宗杭坐第二輛,臨發車的時候,丁磧從前車過來,敲了敲車窗。
易颯撳下車窗玻璃。
丁磧遞了個塑皮檔案封給她,裡頭夾了幾頁列印紙,他臉上的淤青未消,嘴角邊剛結痂,說話得儘量小心,免得傷口開裂,所以語調總有些怪怪的:“祠堂那邊今早發過來的,他們是隻要整理到了什麼,就即時傳送,乾爹讓拿給你看看。”
“關於什麼的?”
“漂移地窟。”
易颯接過來。
反正車程不短,路上正好用來打發時間——她翻開的時候,車子恰好開動。
前兩頁是圖片,拍的是家譜正封和內頁,正封上是“姜氏家譜”,看來是姜家祠堂裡找到的,內頁上都是豎寫的繁體字,紙頁發脆泛黃,還有大團的汙漬。
易颯直接翻到解釋部分,邊看邊講給宗杭聽。
“姜家有一位長輩,叫姜射護,是個水鬼,年代應該是明朝末年,家譜裡說他一生開了三次金湯,家財萬貫,受當時的名士徐霞客影響,閒的時候也喜歡去訪名山大川,有一回遊歷到現在的青海附近,想到祖師爺提過的‘漂移地窟’,就想去找找看,這一找就是三年。”
宗杭心說,這才叫有錢有閒呢,一般老百姓家,誰經得起這麼折騰。
“偶然間找到的,有一次深夜,他騎馬趕路,迷失了方向,中途停下來小解,忽然聽到轟的一聲,回頭看,坐騎居然飛到半空,又摔落下來,當場摔死了。”
“他趕緊拎著褲子過去,發現原先馬兒停著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洞,大概井口大小,裡頭風聲呼呼的,不過很快就停了。”
這應該就是“地開門,風衝星斗”了,看來漂移地窟出現的時候,會伴隨著直上直下的強風:這馬也是活該倒黴,恰好站在了風眼上,直接送了命。
夜深人靜,馬匹莫名地飛上天摔死,原地又出現了這麼個詭異的洞——虧得在場的是姜射護,換了普通的當地老百姓,大概會當成妖魔鬼怪來瘋傳。
“姜射護扔了個火摺子下去,很快就不見亮了,又扔了塊石頭,也沒聲響,他懷疑這就是漂移地窟,於是從行囊裡取出手耙腳攀,裝備了之後爬進洞裡。”
“據他說,下去了至少有幾十丈,然後,眼前突然出現一道白光,整個人就人事不知了——後來被凍醒,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馬兒死在身邊,那個洞,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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