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癱,加上剛剛那麼一折騰,手腳沒力氣,那速度怎麼也沒法讓他滿意,宗杭心急如焚,又無可奈何,忽然聽到水聲,回頭一看,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可能是豬肺告罄,也可能是他受傷,人血味更誘人,那些被豬肺引開的小群鱷魚,已經氣勢洶洶地過來了,黑壓壓的一片間,無數憧憧亮點,打頭的那一條,突然從水中縱躍而起……
宗杭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離水面一米多高,怎麼說也是個保障,但看這鱷魚騰起的勢頭,縱上個兩三米、咬住他、再拖下去,絕對不成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上頭的易蕭忽然探下身子,一把抓住井袖的胳膊,把她凌空拎了上去。
前路終於暢通無阻,宗杭拿出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往上爬,近乎縱竄,慌亂間,有一腳踏滑,好像踩到了鱷魚上探的管吻。
這一踩讓他腦子裡一轟,手腳並用,像逃命的蜈蚣,飛快翻上了檯面,也忘了停,一個沒剎住,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最後那一下,後背著地,宗杭躺著不動,大口喘息,頭一次覺得,土地這東西,太親切了。
以後他死了,一定要埋進地裡,生不同裘,死也求個並穴。
過了很久,上頭才有動靜,是易蕭打著手電下來,光柱左搖右晃,最後直直打在他臉上。
這光太灼眼了,宗杭想伸手去擋,但手臂虛得沒力氣,抬不起來,只好放任眼前漸漸素白,茫茫一片。
易蕭的聲音就在這素白裡飄下來。
“運氣真好,這些鱷魚,都太小了。”
***
回去的路上,井袖拿碘伏給他清理了傷口,做了簡單的止血包紮,鱷魚的趾爪的確鋒利,好在傷口不深,那幾道都沒傷到骨頭。
宗杭以為,這種傷勢,怎麼著都該去醫院打個破傷風,沒想到回到酒店,易蕭只是吩咐井袖去放水,這一晚,讓宗杭在水裡過。
井袖一聲不吭,散落的頭髮溼淋淋的,衣服也不換,陪著宗杭進了洗手間,幫他放水,又扶他坐進去。
血從包紮好的紗布裡洇出來,把缸水染成淡朱色,冰涼的水浸進破開的皮肉,疼得宗杭頭皮都麻了。
井袖半蹲在浴缸邊,看缸水漾動,再然後,身子跟秋風裡的掛葉似的,忽然抖個不停。
她腦子木了一路,直到現在,那股後怕的勁才上來。
其實,她性子裡,多少是有些潑辣勁的,心裡有衝動,想衝到易蕭面前,把那塊柿子金砸給她,同時吼一句:“我他媽不幹了!”
為了掙多點錢,她願意吃苦,可她從沒同意過賣命!
但這衝動始終差一口氣,衝不開蓋頂:她被易蕭那一腳給踢怕了。
這女人,一直像個好說話的人,僱她照顧宗杭也很痛快地出了大價錢,以至於井袖幾乎忘記了,她其實有猙獰的一張臉。
宗杭也挺難受的,沉默了會,說:“井袖,你別擔心,我去跟她說,我現在能動能走,什麼事可以自己幹,不需要你照顧了,讓她放你走。”
井袖吸了下鼻子:“不可能的,宗杭,你想想她這個人……不可能的。”
頓了頓,又自嘲地笑:“也怪我,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二十萬美刀呢,風吹不著雨打不著的,只當個護工,就能給你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往好點想,至少,最後關頭,她彎腰拉了我一把。”
說到這兒,抬眼看宗杭,眼圈忽然紅了:“還沒謝謝你呢,我當時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你會跳下來救我。”
宗杭不好意思地笑:“也不是……你也別把我想得太無私了,我其實當時也怕,但我後來忽然想到……”
他壓低聲音:“她費了那麼大力氣,花了那麼多錢,僱你照顧我,二十萬美刀呢,難道就是為了養塊肉,送去給鱷魚吃?我賭她肯定不會看著我死的……我聰明吧?”
井袖想笑,但眼淚先下來了。
宗杭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過了會才安慰她:“沒事,我以後也會注意點,不會再讓她那麼……欺負你,我們是朋友,是站一頭的,有什麼事,我肯定會幫你的,我說話算話。”
他抬起手,把水淋淋的拳頭送過去。
井袖看懂了,揩了揩眼角,也抬起拳頭,和他碰了下拳面。
有些話說出來,是需要點儀式感的,好像這麼一做,承諾就沉甸甸有了分量,不再輕飄飄上天。
宗杭說:“咱們以後要聰明點,要防著她點,有什麼不對的,我們互相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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