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何卓作為王家的大供奉，也就是客座教授之類的，自然不用行這樣的禮，深深一躬身道：“拜見王家老太爺。”

老太爺沒怎麼管自己的孫子，反而對於何卓的行禮很是隆重的起身還禮。

當老太爺一站起來，何卓才發現他非常高大，一個非常高大的老人，帽簷下的那張臉額頭寬闊，儀容壯偉，鬍鬚飄揚。

“王奇是個我很放心的人，他的思慮周全，他的敢作敢為，他的高瞻遠矚，都不是王家任何一人堪比的。故而只有他可以做王家的家主，若是他所不能把握，而犯下的錯誤，其他任何人也不可避免。”

王奇肅然而立，併為因為王家最有權威的老太爺如此高的評價而有所波動，臉色全然一片平靜。

何卓也在靜靜的聽著老太爺的話，像是聽著爺爺講話的孫子。

“暗器向來被稱之為小道，但是從無人敢說王家的暗器乃是小道，何大供奉知道是為什麼？”

“不知。”

“因為王家將暗器這種東西推到了極致，天下再無一家可以有王家的暗器造詣。”老太爺傲然道。

王家老太爺自然有資格說這些話，王家的暗器傳承千載，已經到達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詭譎奧秘無窮無盡，王家老太爺更是老一輩如海天高深的高手之一，戰績輝煌。

“你如何想？”老太爺忽然問道。

問的自然是何卓，何卓道：“任何一種東西只要到底極致都要經過繁複的階段，武林人士看不起暗器的原因在於花樣繁多，暗器傷人，而看得起王家的原因是，真正的王家高手不需要太多的暗器，三五小粒，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老太爺大笑道：“好個三五小粒，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隨意從地上拈起一個土塊，碎土還會隨著指尖的輕輕碾動而落下，老太爺輕妙的放在手尖淡淡道：“有淺薄著以為暗器以暗為先，實際上是一個大錯誤，王家暗器的最高境界，便在於道，在於化絢爛為平凡，只是這個境界古往今來能夠達到的不多而已，而想要化絢爛為平凡，內功，卻是極為重要的一環。”

舒指輕彈，明明樸實的手指忽然彷彿煥發出某種奇異的光澤和美感，王老太爺朝向前方輕輕一彈，指尖殺氣一現，何卓忽然就覺得脊椎一炸，明明看著那土塊流星般飛射，竟然將十幾丈外的石牆，無聲無息激射出一個洞穿的洞來！

他卻沒有來得及反應，感慨這是何等強大的內力，猶在驚悸某種感覺，那就是明明那暗器取的是自己的前方，後方的自己卻忽然不由自主的驚恐，彷彿那一擊擊殺的是自己一般！

本來何卓害怕老太爺的境界太高，來之前將神念隱藏起來，這時候似乎收到某種刺激，潮水猛烈翻轉而起，神念自行展開，剎那間何卓的視野開闊無比，卻不再是單一的立體面，而是隱約而明顯的感覺劃分出，無數無形的線點，將這一片空間劃分成無數細密分析的圖譜一般，而那一刻激射暗器的瞬間，執行的軌跡，意念的殘留，卻像某種流光似的痕跡展現在，殘留在神念之中。

何卓沒有來得及明白神念突如其來的變化，或者，升級，便從那一絲痕跡感知到，那令脊椎驚炸恐懼的來源，那指尖有流光閃現，但是流光一絲指向前方，卻有意念四周延展，而那延展的流光隨著神念無形無相，只能由心靈感知的點線顯示，絲絲指向自身任何一處要害，一瞬間，何卓甚至感覺到自己被擊中了無數次，上下左右前後要點，無處逃避！

而那流光籠罩的手指，手指與流光產生互動的某種聯絡和感受，卻清晰令他感覺到和王家千千萬萬暗器手法，有微妙確定的關係，或者說這奇妙之處脫胎於王家的暗器手法，或者說是王家暗器手法無窮盡的神妙延伸應用！

這才是真正王家暗器手法！

這就是暗器真正的量麼？

何卓驚駭之極！

如果不是老太爺的演示激發了早就存留在腦中的暗器手法圖譜，而產生的升級檢索，何卓不知道多久才能知道這些暗器手法的奇異！

而只是這一剎那，給何卓的經驗和營養將是無窮盡的！

神念席捲之中，重疊的何卓意識也清晰的看到了那塊土塊，竟然沒有一絲的毀損！

只是一個鬆散的土塊，小孩子一捏都會捏碎，但是王家老太爺以之貫穿石壁，卻沒有絲毫的損毀，這是什麼量！

何卓再次被震驚，這更加狂熱了他要學的王家秘技的決心！

王家老太爺忽然目光精射，一股強大的氣勢拔地而起，像是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