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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超凡的夥伴; 又不在意自己的親王身份; 肆無忌憚地對打,實是平生未有之樂。縱使自己總是稍遜一籌,每次都被他暴打,但比武廝打的樂趣,非身在其中; 怎能明白?霍子衿日日憂心,怕那不知輕重的小子失手打死了殿下,可李重耳寧願每天都塗一身的龍澤丹治傷,也不想錯過這盡情賭鬥的好時光。
如今一言不合; 翻臉絕交; 真不是他的本意。
若要硬著頭皮回去找他,難免要屈尊受辱; 去向那個什麼不離哥哥賠不是。可是他李重耳錯在哪裡?一個鄉野小子; 憑什麼給皇子治傷,苦水井的神童……開什麼玩笑?本來就不如太醫院的蚊蟲啊。
但若就此兩不相見,此後漫漫一生; 豈不是再也找不到可堪匹敵的對手,再也享受不到盡情廝打的歡樂……
“殿下。”那太尉裴放; 見他愀然不樂,約略猜到原因,當下微笑開言:
“殿下勇冠三軍; 對手已然難尋,比武之事,不妨到此為止吧。當靜下心來,轉而精研軍情兵法才是。殿下立志做千古名將,須知所謂名將,其盛名更在於兵法戰術,而不是個人武藝。單論武藝,殿下已經不遜色於任何人,要論兵法戰術……可就差得遠了。”
李重耳豈能聽得進這等話,頓時傲然昂首,眼中滿滿的少年銳氣,比頭頂陽光還要燦爛鮮明:“怎麼叫差得遠?臨陣殺敵,當然要靠武藝。”
“呵呵,這其中可大有不同。”裴放輕抖韁繩,與他並轡而行,一起離開校場:“一入沙場,敵軍成千上萬,只憑武藝如何抵禦?倘若戰術不濟,被敵人困在陣中,武藝再精,也終有力竭之時。”
“呵呵。”李重耳也用力笑了兩聲:“太尉怎麼知道我戰術不濟。本王在沙場衝鋒陷陣,同樣所向披靡。”
“哪次在沙場衝鋒陷陣?”裴放淡淡微笑:“掃蕩山賊?那可不是真正的沙場。”
李重耳歪了歪嘴巴,神情是相當之不以為然。
掃蕩山賊,怎麼不算真正的沙場?
就在今年年初,李重耳帶著侍衛圍獵,遇上山賊搶劫商旅。李重耳一馬當先殺入陣內,劍花如雨,霎時間砍得山賊人仰馬翻。那山賊首領嘶叫著揮刀衝上,被李重耳當頭一劍,長聲慘呼中,一條滿是刺青花繡的手臂滾落在地……
只恨當時,被眾山賊所擾,未能一劍斬了那首領,被他帶著半身血跡拼命逃走,不過手下殘兵盡被李重耳一行擒獲。敦煌地處通商要地,山賊屢剿不絕,這一戰威震四方,各地匪首都收斂了許多。聖上李信得知,大為欣慰,當朝封了他一個護軍,協掌中尉,雖然只是個沒什麼實權的虛職,也算圓了他自小到大的武將夢……
而如今,裴太尉說,他沒上過真正的沙場!
哼。
裴放望著這位心高氣傲的少年,微微一笑:
“沙場大軍的情勢,與掃蕩山賊可大為不同。殿下若能像當年澹臺詠那樣,統兵二萬,擊破十萬大軍,方是我大涼真正的護國英雄。”
龍驤將軍澹臺詠,大涼建國百年來最負盛名的勇將,雖已離世多年,仍是萬人傳誦,李重耳貴為皇子,亦以澹臺詠為榜樣,自小對這個名字念念不忘。此時一聽裴放提起,頓時來了興致:
“他是怎樣統兵?二萬破十萬,須當全軍以一敵五,難道他帶的兵,個個武藝如此精良。”
“他都沒有帶上全軍,只以二百精兵,就將十萬大軍擊退。”
李重耳驚羨之情,形於顏色:“啊?那是怎樣做到的?”
“那年與秦國交戰,敵眾我寡,我軍在君子關被秦軍團團圍困,眼看無力支撐。澹臺詠親率二百精兵,深夜攻入秦軍大營。”
裴放遙望天邊夕陽,彷彿又回到了當時情境:
“他帶著這二百軍士,在敵營中左衝右突,快捷如鬼魅,一舉破了秦軍主帥營帳,親自將主帥斬於案下,教軍士們四下放起火來,便即撤退回城。那秦軍一見火起,登時大亂,黑夜中竟開始自相殘殺,待到天明一看,大軍已經殺了個七零八落,而我軍二百精兵,只損了三人……”
李重耳聽得目眩神馳,嘴巴都張得合不攏來,雙手連拍,一迭聲地讚道:
“了不起,可謂用兵如神!待本王找個機會,也這樣試演試演。”
裴放呵呵一笑:“軍情千變萬化,不可一概而論。唉,我大涼一向都不缺勇士,而真正精通兵法,掌控戰局的統帥,始終難求。最近東境夏國覬覦慶陽郡,隨時將有大戰,大涼表面繁榮昌盛,實則危機四伏,老夫日日憂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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