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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不諳世事的女孩渾身一陣的顫抖。十幾二十年了,她幾乎是個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沒有孩子肯跟她玩,沒有長輩肯搭理她,父母也嫌棄她。除了吃,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活著還能幹點什麼。她從來沒有被如此重視,她從來沒有如此的萬眾矚目。這一刻,就是死,她也願意,她也是幸福的。
大丫躺在木椅上,帶著無盡的滿足,帶著無盡的憧憬,帶著無盡的榮耀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一蓬紅光夾雜著一抹纖細的黑絲緩緩的被一個淨瓶收去,捲髮中年人很小心的把淨瓶揣入懷中。
“老大,他…他…他把那個胖姑娘的主魂吸走了,不出三天,必死無疑啊!”
布扎看明白了一切,可我的心中卻充滿了悲哀,那個女孩睡去的眼神,是幸福的,儘管這種幸福令人心碎如雨,令人哀傷淤胸。還需要救她嗎?還有必要救她嗎?我問著自己。她是帶著她一生最大的輝煌步入了由一個謊言編織的夢幻裡,那是她活著的全部希望。如果這個謊言被戳穿,作為一個陰魁女,她可能重返以前夢魘一般的生活,甚至她的親人都會跟著遭受歧視和唾棄。活著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她可能生不如死。
“老大,你想什麼哪?說話啊!不能讓這倆混蛋為所欲為啊!”
我用一種布紮根本理解不了的,飽含至痛又蘊藏至情的眼神望著他,強壓悲憤,故作平靜的說道:“算了,布扎,咱們走吧!”
“走,走哪去?這兒怎麼辦?”布扎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有些不耐煩了,本來看見“四祖”羅摩的羅公祠破敗如斯,我的心情就不太好受,這裡的人口上一套,心裡一套,句句不離“四祖”的神恩,卻放任祭拜的祠堂自生自滅,甚至淪為怨靈的宿地,這不能不說是羅花村德行不修的結果,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那兩個禽獸神者達到了他們的目的,一定會順水推舟,出手收了怨靈,成全自己的好名聲。而那個女孩也死得其所,即圓了夢想,也會恩澤他的家人。還用得著節外生枝嗎?這個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留,它也不配我多留。
“怎麼,你聽不明白我的話,人力終有極限,你就是真的神佛,也不能事事如你所願。”
“老大,你還是你嗎?什麼人力終有極限,神秘至極的黑巫族你不怕,邪惡至極的鬼靈族你不怕,譽滿天下如真神一般存在的‘藍靈尊’聞靈你不怕,你會怕裡面那兩個混蛋神修者,他們在你北星眼裡算個屁呀!你抬抬手指頭就能滅他們一群,為什麼不管?”
布扎急的面紅脖子粗,他是一個至誠的人,自以為在跟我據理力爭,可他又怎會理解我的心境,我哪兒是不想管啊!而是管無可管啊!
“呦嗬,你布扎漲脾氣了,鐵肩擔道義,妙手治兇頑,好偉大的理想,你去吧!我倒要看看那些愚昧的羅花村人信你,還是信那兩個禽獸神修者。”
“去就去,邪不壓正,不求世間皆淨土,但求眼前是青天。”
布扎的話倒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可他的出現,徹底攪渾了一池美麗謊言的靜水,徹底打破了一個諸方各取所需的平衡,無風起浪啊!淨土青天,願望是唯美的藝術,但結局可以預見,這也許就是成熟必須交割的代價。
“你們兩個修者,做如此惡事,與邪魔何異,你們不怕神佛降罪嗎?”
布扎從暗影中走出,高聲呵斥著捲毛兄弟,我,桑跋,辛亞娜,不得不緊隨其後,走到了場地的中央。
細目的中年人喬賢很謹慎的掃了我們四人一眼,他彷彿沒有聽到布扎所言一般,面帶微笑,十分恭敬的說道:“族長大喜啊!羅花村大喜啊!這又來了一位神者,驅鬼自當十拿九穩哪!”
避重就輕,這個叫喬賢的敗類很會“看口”,很會補漏,很會隱忍,不過他眼神不濟,這也難怪,以他的修為看不出我也是修者,不足為奇。
“住口,收邪靈用得著江湖騙子那套鬼把戲,收邪靈用得著這個女孩的精血和主魂,你們枉為神者,簡直是,簡直是愚不…愚不可及。”
布扎這臭小子,平時古靈精怪嬉皮笑臉的怪話連篇,他一個頂三個。可一到關鍵時刻,總是婦人之仁,連句重話,狠話都不會說,我真懷疑大逍遙天神殿除了教他濟世度人以外,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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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以怨報德
喬賢聽出了布扎話中的餘地,連忙打蛇隨棍上,繼續恭敬的說道:“這位神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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