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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有兩件事,一是妃雅你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南上神山磨難重重,不可等閒視之,孜摩你要擺正位置,不可妄生嗔念,放下對北星的成見,全力協助梵尼;二是必須儘快把龍城發生的一切傳訊給神殿,‘寂魔’穆赤乃大陸的頂級魔尊,他的弟子絕不會差,又有‘絕世龍珠’護身,加上北星的神者誓言,二十年後,龍城危矣!這段仇恨不易化解,即糾纏難了,又關乎傳承,必須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不日我將返回界山,自省並擔下一切。”
“師叔,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是啊!大師不必過於自責。”
一聲嘆息出口,“降魔者”瓦德納大師閉目將息,梵妃雅和孜摩二人施禮退出。
夕陽西下,我獨立峰頂,極目西顧,
大自然的天造地設、鬼斧神工把青嵐的壯麗山河和克拉底山脈雕琢的美輪美奐,氣勢恢宏。
眼前,於雲霧繚繞中,千峰聳立,霞雲出岫,如笑如眠,一座座丹峰,宛如雲界仙山,浮游紅塵之外,飄逸超然。
遠方,彤彩映照重巒,金輝傾瀉萬山,一片朦朧的紫蒼中,克拉底山脈的雄渾巍峨,初露容顏。
與龍翼大陸迷圖山脈的蒼涼,西拉瑪雪域的淨潔不同,克拉底山脈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種生機,蓬勃的生機,它深深的溫暖著我,深深的吸引著我。
“獨立峰頭,雲霧繞膝,望斷千山碧;‘憩龍’浪湧,‘情人花’開,等汗青頭白。一心滾滾成煙,扶搖九霄自在天,藏山映水,千形永珍,不空還!”
一首詞令脫口而出,我北星這一生,不求登頂道顛,不求青史名撰,只願流浪於天地邊緣,流浪於命運之外,守住心中的善惡,觀復輪迴。
幾聲清脆的鳥鳴,一朵拂面而落的“情人花”花瓣,喚回了我悠然的神思,“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望一眼天邊變幻的雲霞,我知道,自己該回去了。
果然山,是克拉底山脈中部最突前的一座小山,以此為界南北各八千里,克拉底山脈南抵無垠海,北臨“然靈族”德蒙的家鄉哈巴臘山脈,堪稱是縱貫青嵐,無出其左。
龍城倚果然山而建,大慈悲天的果然寺就矗立於半山腰,一樣的金碧輝煌,三彩琉璃飾面;一樣的桶形殿身,圓弧殿頂,鎏金寶瓶直指蒼穹,這裡就是一個小型的界山,神佛的奢侈彰顯無餘。
果然寺外,婆羅雙樹的花開了,一片粉紅色的海洋,讓人有點目眩神搖。
按布扎的話說,我們趕上了一個“動情”的時節,再過個三五天,滿山遍野的情人花瓣,會把龍城粉飾成花的天堂,最美的世界。
天色近晚,儘管朝拜的人已經變得稀落,可果然寺卻燈火輝煌,鍾音環繞,經聲佛語不斷。
“大哥,大哥,在這兒哪!”
布扎、魅爾、德蒙三人下山閒逛,日落方回啊!
自從昨日午後城外的一戰,我發現他們幾個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梵尼倒還正常,只是頗多閃爍,疑竇叢生;孜摩看我總帶著一種憤怒;布扎是發自內心的崇拜;德蒙的目光充滿著一種對強者的尊重;魅爾很怪,躲躲閃閃中竟然有一絲畏懼,耐人尋味。
“大哥,龍城我很小的時候來過一趟,幾乎沒什麼印象,這兒太美了,房前屋後,街邊巷尾到處都是‘情人樹’啊!”布扎話說至此,突然湊過來壓低聲音的繼續說道:“大哥,二十年後,你真的捨得焚燬這個如天堂一般的地方嗎?”
我瞪了一眼布扎,剛要抬手,他吐了一下舌頭,嚇得一溜煙的沒影了。
二十年後的事兒,誰知道哪!那時我自己有沒有命重返青嵐都是個問題。至於思藏那孩子已經有了一個絕好的歸宿,並不用我過於擔心。
聽布扎說“寂魔”穆赤是青嵐魔界了不得的大人物,他不會棄思藏於不顧的。他臨走飽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其中有許多是允諾的意味,還有絲絲的感激隱藏,想來是“龍珠”的關係,也許他有至近之人正承受著苦難,“龍珠”可以緩解一二的原因吧!
北星這一點是猜對了,“寂魔”穆赤的確有至親蒙難,非海龍內丹之“絕世龍珠”不可救。三百年前他與“騎龍客”次仁贊一戰的原因就是為這“龍珠”,“騎龍客”的坐騎乃一海龍,他非要“殺雞取卵”,人家不跟他拼命才怪。
北星送思藏“龍珠”,原本是為其壯行,無意卻救了“寂魔”穆赤的至親。從此,這對一見面非打即罵,動輒刀兵相見的,極不對牌的一老一少,卻結下世人無法理解的深厚情義,生世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