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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們兩人穿的並不是上次半開玩笑時說的那身黑衣,溫頑穿的是白色襯衣接一件米色長裙,孫小喬穿的是連衣裙,雖然花紋繁複但都是細節,只有湊近才能看見,遠遠望去也是一身的白。兩人帶的包都是黑色,孫小喬是手提包,溫頑是斜挎包。鞋子基本看不見,都隨便圾拉了一雙深色鞋子出門,踩在陽光經過綠葉間灑落的一地光斑上,誰能想象這夢幻的場景盡頭是一場葬禮?
林蔭路的盡頭是一座教堂。
溫頑倒從未參加過教堂裡的葬禮,事實上,她參加過的葬禮也不多。
她看到有一對神情哀慼的夫婦正在教堂門口接受客人們的致哀,猜測他們就是鄧艾青的父母。果然孫小喬已經走上前去,和他們說話,溫頑想了想,還是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她扭頭看著旁邊,王鏘竟然也沒有走進教堂,叉著腰看著近處的山。
溫頑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但她一下車就知道附近是郊外的樣子,雖然路面並不坑窪,但明顯不是城市的公路,經過林蔭路後證明了她的猜測,教堂旁邊就是一座山,它建造在山腳處,從教堂後有一條路繞上去就能上山。
“這裡風景挺好。”
“我覺得這種地方都一樣。”
“你心情不好?”
“誰在參加葬禮時能抱著好心情呢?”王鏘反問。
溫頑猶豫了一下,她想說她心情還可以,不過還是吞了這句話,轉而問道:“你昨天晚上說你和你師兄熬走了師父是怎麼回事?”
王鏘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那天……也是在郊外,我們師徒三人像平常一樣去驅鬼,沒想到,這種郊外裡竟然養出了一隻大鬼。那是我遇到過最厲害的,無論是你們在棉城遇到的那隻還是如今在泉城的這隻,加起來也比不上它。它是吞噬了一整個村子的血肉養出來的大鬼,我師父費盡心血才將它殺死,只是最後……我師父卻……”
溫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一向不擅長安慰人。
過了很久,她才小聲說:“你……節哀順變,對不起,我不應該問的。”
“無妨。”王鏘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
這是,想起了師父所以……哭了?
溫頑越發歉疚,忍不住將手放在王鏘肩膀上,想再說些暖心的話,可他卻甩開她的手,哈哈大笑。他努力捂著嘴把笑聲憋住,如果這裡不是葬禮現場,他大概要放聲大笑了:“我胡說的,你真信啊?哈哈哈……你真好騙!如果我不是你徒弟,而是鬼,你現在早就死了!”
“你說謊?”溫頑不敢相信。
有人會拿這種事情來說謊嗎?
“可見你學藝不精!”王鏘笑夠了,才說,“剛剛我那段話裡,就有個大大的破綻,是專門留給你作為考驗的。‘它是吞噬了一整個村子的血肉養出來的大鬼’,這種鬼話你也相信?白痴!鬼魂從來不是靠吞噬血肉生長的,它們殺人,只因為刺激和好玩,毫無利益,你這兩天要是好好學習了,當我說這句話你就該立刻察覺,馬上指證!”
“你……”看著理直氣壯的王鏘,溫頑簡直恨不得給他一拳,“混賬!”
她甩手離去。
“呵呵呵呵呵呵……”王鏘仍然叉著腰,看著她的背影笑了半天。
笑著笑著,他的笑容慢慢消失在臉上。
他重新回頭,看著那座高高的山,眼神放空,似有心事。
……
溫頑氣鼓鼓地走向教堂大門。
孫小喬與鄧家夫婦還在交談,感覺到有人接近,便扭頭看了一眼。
她眼眶微紅。
“呃,我先進去?”
“不用。”孫小喬搖搖頭,對鄧家夫婦說了幾句話,拉著她說,“我們一起進去。”
“可是……”溫頑話沒說完,已經被孫小喬拽著走進教堂。
她似乎聽到背後傳來一個女人的吼聲,但只叫了一嗓子就被身邊的人制止了。
是,鄧艾青的母親?
第一排全是空位,但孫小喬拉著她在倒數第三排入座。
“你不用去那裡坐嗎?”溫頑小聲問。
她記得孫小喬來這,就是以鄧艾青女友的身份受邀,那麼坐到親屬座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孫小喬搖搖頭:“不用,我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
“哦……啊?你們把什麼說清楚了?”溫頑驚訝地問。
“在得知他的死訊前,我們已經分手了,確切地說,我是他的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