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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正好一起出門,有什麼奇怪的?”李珍檬說。
“就是奇怪。”蔣雨辰說。
“可能……可能一起被老師叫了?”
蔣雨辰不說話,轉頭看她。
眯著眼睛看,挑著眼睛看,左看右看。
“……你幹嘛?”李珍檬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在想什麼。”蔣雨辰說。
李珍檬確實想了什麼,但估計多半不是蔣雨辰以為的那個什麼。
……也許也有一點那個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
“空間牆裡那個影片,你和大哥他——”
“……別說了,要臉!”
李珍檬立刻捂住耳朵轉過頭,做作業。
又過了一會兒,段響劍和葉黛一前一後一起回來了;再過一會兒,自習課結束,放學鈴響,李珍檬一邊收拾書包,一邊下意識地回頭一看,段響劍走到葉黛的桌子前,正在和她說話。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看到葉黛眉梢一揚,唇角一勾,笑著說了聲“好”。
……什麼“好”?他們在說什麼?
她可極少看到這位大小姐這樣笑,笑得彎眉細眼……好像屈尊從雲端下落凡間。
然後兩人又一起從教室後門出去了。
所以……葉黛已經知道蹭了她家賓利的是段響劍的媽媽了?
段響劍也知道……日行一善地免了那十萬塊補漆費的,幫他媽媽解了燃眉之急的,是葉黛家了?
講道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但李珍檬感覺十分奇怪,一點都不好。
然而這個“不好”又來得飄忽莫名,既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也不知道能放到哪兒去……既不理直氣壯,也不名正言順,偏偏又強硬又蠻橫,彷彿一蓬被風吹來的蒲公英,隨隨便便地就往她心上一落,生根發芽,賴著不走了。
於是李珍檬感覺更不好了。
就連晚上段響劍發訊息給她,說有張昨天的作業試卷沒找著,是不是被她夾在哪兒了——她都懶得回覆。
劍在匣中:'疑問''疑問'
劍在匣中:人呢?
劍在匣中:不在?
劍在匣中:我去問問周亮,你忙吧
李珍檬看著這幾行字,一直看到螢幕自動熄滅,然後她在書包裡找了找,發現那張試卷已經被自己寫上名字做完了。
(一模一樣的試卷做了兩遍都沒發現……感覺超級不好。)
之後的兩天,李珍檬還是看到那兩人一起在自習課消失,一起在放學後出門……蔣雨辰“哼哼唧唧”地說了不少莫名其妙的話,李珍檬到寧可她來檢查自己的作業。
她感覺那些蒲公英們似乎長出荊棘,長出倒刺,枝幹日益粗壯,葉片間淌下濃稠的毒汁——根本就是遭受核輻射的變異物種,彷彿再過一天,就會進化出血盆大口,“啊嗚”將她吃掉。
偏偏她還做不了它們的主,只能任由它們胡作非為,無法無天。
她本想找個什麼理由和段響劍搭話,順便旁敲側擊地問問這個問問那個……但頭頂的八卦天線有點立不起來。
聊天框裡的內容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最後還是手指一點,退出扣扣。
太奇怪了,明明她平時超喜歡打聽別人的八卦的。
直到週末,李珍檬這種不好的感覺才被短暫的假期稍微緩解。
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看不到讓她感覺不好的人了,蒲公英們暫時枯萎,不能作妖。
當前時間是上午9點,不對,是9點——至少要從10點以後,週末的“上午”才算開始。
李珍檬躺在床上,大腦和天花板一樣空白,整個房間裡心情最好的可能是窗簾上的粉紅色豬頭。她左右翻滾了十幾個回合之後,無所事事,只好起床。
起床前的又一個翻身,她看到床頭的那本線裝風格舊小說。
《響劍傳》。
裡面記錄了某個人過去的一生。
要說八卦……這本書裡大概滿是他的八卦。
老實說,李珍檬最開始是因為林落焰才對這本書產生好奇,然而當時她被豎排的繁體字,還有佶屈聱牙的文言文勸退,看完“林落焰”出場的部分之後,就翻不動書了。
這段時間裡,雖然她又因為各種原因,幾次重新翻開這本書,但每次都是“唰啦啦”掃過,一目十行地搜尋自己需要的資訊,從未認真看過“林落焰”離開之後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