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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稜聞言不由仔細打量起朱老頭來,他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神采飛揚,何來半絲老態?
“你可知為何這裡要找個代堂主?”朱老頭瞧見她疑惑的眼神,便冷冷一笑,走到她身邊,道,“因為老子的壽元只剩下十年,老子就快死了!何故從那老東西一定跟你提過夜香修士的故事嗎?那個修士就是老子,不過老子只練到結丹就練不下去了。沒有天賦就是沒有天賦,我給人倒了三十年屎尿,好容易熬到築基然後結丹,也不過換來跟死人為伴的三百多年,你這個天生廢物只怕要在這裡收屍收一輩子!”
朱老頭說完便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剩下青稜一個人呆在了寂靜而不祥的壽安堂裡。
她在人間百年,收屍工這活,還真沒做過!
作者有話要說:
☆、屍變
拋開要和死人為伍這一點,青稜在太初門的日子,比起她在人間時要滋潤了許多。
畢竟在太初門裡,不管怎樣總會有片瓦遮頭,總有一口飯吃,沒有餓死凍死的可能,雖然常常因為自己身份與資質的問題,被人另眼相看,但總的來說,除了冷眼之外,她還沒遇上什麼恃強凌弱之徒。
修仙界雖然是以實力說話,而修士間的競爭也極為激烈,但要他們迂遵降貴去找一個可能連煉氣都過不去、毫無競爭力的短命鬼麻煩,而那個人還是唐徊的徒弟,他們還沒這麼吃飽了撐著,所以大多數時候,那些修士見了她,連正眼也不會給一個,大家根本不是一個世界,就算是找對手也是要看資格的,很明顯目前的青稜,連給他們欺凌的資格都沒有。
在別人眼裡,她只是一個可憐可悲、卑微謹慎的螻蟻,不具威脅性。
像所有的新弟子一樣,半天學習半天干活,她一早就要起來到慎悟堂裡,跟其他的新弟子一起,學習那些關於修仙的基礎知識和術法,掌握那些她早就已經滾瓜爛熟到不想再記起的東西,比如什麼叫靈氣、如何吸納靈氣等等……
午飯過後,她就要上壽安堂幹活兒。朱老頭永遠不會讓她輕閒,太初門的死人並不是天天都有,沒死人的時候,青稜就要把整個壽安堂上上下下都打掃一遍,打掃完壽完堂,就已經到了晚上。
太初門裡並不提供晚飯。
晚上是所有弟子煉氣修行的好時機,怎麼能讓這些五穀雜糧的俗物汙了經脈,於是青稜只能飢腸轆轆地回她那間狹小簡陋的“洞府”,別人修煉,她矇頭睡覺。
三個月過去,靈氣她沒感覺到多少,倒是體重整整輕了五斤。
青稜勒了勒腰帶,這還沒到晚上呢,中午吃的那些饅頭已經消化沒了,她忽然有些懷念以前仙食辟穀、靠靈氣裹腹的日子,如果她那死掉的師父知道她懷念修仙,只是因為沒有吃食的緣故,怕是會從陰曹地府裡跳出來吧。
噢不,死鬼師父早被她打得元神盡滅,哪還有什麼陰曹地府可容其身?
她一邊想著,一邊飛速地朝那些低等弟子聚居的峰頭望龍臺趕去,因為有人死了。
因為她是唐徊的親傳弟子,雖然毫無修為,但仍舊算是太初門的正式弟子,因此並不與那些外室記名弟子住在一起,這算是唐徊間接給予她的好處了。
沒有修為,就沒有辦法駕御飛行法寶,也沒有能耐施展各種飛行術法,她只能靠一種在人間被稱為輕功的東西,在山路之上掠行著。
這兩座山峰,離得有點遠哪!
死掉的是個才煉氣期第五層的修士,活了120歲壽終正寢,早上已經有相鄰的修士來報過了,這在太初門很常見,並無可疑。
到達望龍臺的這個時間,修士們多數都在幹各自的活計,因此這裡顯得靜悄悄的,與幾個主峰的雄偉壯闊比起來,這裡就像一個小小的村落,青磚瓦房,一間一間排列得整齊,每間房上都掛著房號和房子主人的名字。
青稜很快就找到了她要找的屋子,推開屋進去,一股潮溼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屋裡一片陰暗,唯一的木窗上掛著厚重的布簾,遮去了唯一的光源,屋中陳設很是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木桌,一個鬥櫃,均是陳舊不堪。
青稜用手掩了口鼻,因為她嗅到了一股濃烈奇特的香味,這間屋子,有些陰沉得出人意料,修仙者最講求天地靈氣,再怎樣也不會讓自己的居所像個陳年墓穴一樣暗沉可怕。
她一把扯開厚重布簾,陽光像是乍然闖入的不速之客,照到了床上盤膝而坐的死人身上,一陣細細的吱聲傳來,像蛇蟲鼠蟻逃竄之聲,轉瞬即逝,快得讓她捕捉不到那聲音具體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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