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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不驚慌,同時後退。
那些樹幹居然還是緊追不捨,彷彿能無限延長。
柳梢來氣:“區區食人魔木,也敢來欺負我!”
連日被追殺,九死一生,如今尋個藏身之處也難,柳梢暴躁之下不再閃避,立足站定,飽提魔元,當先捲來的十幾條魔木頓時化為灰燼!其餘魔木紛紛後退,不敢再來。
訶那搖頭:“你的傷……這是何必,另尋別處也一樣。”
傷勢惡化,柳梢也覺得氣力不繼,強撐著咬牙道:“為什麼要另尋,我今天偏要在這裡!我就不信!它們敢不老實,我就鏟了它們!”
“你這脾氣……”訶那失笑。
柳梢已經在朝林中走,聞言腳步一頓,輕哼:“我知道我討厭,你們不過是還需要我,所以才忍我罷了。”
訶那沉默。
柳梢其實只是隨口感慨,並非有心。
要忍受自己的脾氣真的不容易,可就是那些從不肯遷就自己的人,才是真正對自己好的呢。
柳梢假裝用袖子擦臉,順帶擦去眼角的水珠。
訶那見狀欲言又止。
知道來者不好惹,兩邊的食人木紛紛退讓,諂媚地留出中間大道,直待兩人走過才又重新恢復原樣。對柳梢來說,這片林子的確是個療傷的好地方,不僅魔氣充足,而且這些食人木還能成為天然的屏障,外面有動靜,兩人也能第一時間察覺。
訶那道:“我為你護法。”
柳梢知道自己的傷勢拖不得,這麼下去更會拖累他,於是也沒有推辭,盤膝坐下,放心地閉目運功。
訶那踱了幾圈,也打算坐下養神。
驟然,地上的柳梢睜眼,面如土色地跳起來:“不好,我上當了!”
“怎麼了?”訶那忙問。
“快走!”危險的念頭自腦海裡閃過,柳梢來不及確定,拉著他就朝林外跑。
不需要解釋,前方魔木一根接一根直直的豎起,枝幹縱橫交織成厚厚的牆,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教訓。這些食人木都是低階魔物,擁有簡單的意識,它們敢這麼做,自然是有更強的力量在逼壓它們。
察覺不對,訶那揮了揮紫袖,寒氣席捲,大片魔木被凍住。
場面看似被控制住了,柳梢的臉色依舊很難看,她直直地盯著那片冰塊。
“小女娃,你不笨。”沙啞的笑聲響起,藍色的指甲劃破冰塊,露出枯瘦的手,還有那個青銅面具。
“食心魔?”訶那猜出來者身份。
“是,”大概是有人在身邊,柳梢反而不害怕,“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我上當了!”
這個地方適合自己療傷,連訶那都知道,食心魔在大荒多年,豈會不清楚?他分明是在這裡等著自己。他將兩人行蹤洩露,引來妖界與仙門圍攻,先消耗兩人的體力,然後坐收漁利,若非盧笙識破了他的伎倆,他定然還要引來魔宮。
訶那不清楚之前的事,自是不明白,不過既然知道對方是食心魔,連洛歌都吃了虧,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全神戒備。
“寄水妖君,”食心魔道,“妖闕已經沒了,你還要執迷不悟?”
“正因為妖闕沒了,才更要執迷不悟啊。”訶那面上微笑,冰劍突然出手!
晶瑩長劍由空氣中水霧凝冰而成,每一劍揮出,皆撒落無數水滴,水滴再成冰,變為暗器。訶那與食心魔戰成一團,柳梢焦急萬分,奈何氣力不繼,只能勉力清除那些受到控制的食人木,使訶那不受干擾。
“天妖,可惜了!”食心魔一聲嘆息,又彷彿是在冷笑。
冰劍被震飛,紫衣墜地!
“訶那!”柳梢心急如焚地撲過去,注入真氣護他妖元,哪知這一來,竟感到他體內的妖力正在急速流失。
“寄水族果然還是擺脫不了水的控制,哈哈哈……”食心魔窺出端倪,大笑不止。
雙足踏地,水元被土克,導致妖力流失,訶那站立不穩,慘白著臉半跪在地上,輕聲咳嗽,眉間妖氣縈繞,妖相隱隱欲現。
柳梢幡然醒悟。
原來,立身冰蓮的風姿,不是怕塵埃汙泥,而是因為他根本不能站在地上。
“我原本不欲與你作對,是你自取滅亡,”食心魔逼近,“待我了結你,再了結寄水族!”
“你得不到什麼。”柳梢抬頭,詭異地笑。
“笑話,我自有辦法煉化你……”食心魔冷哼,到底沒有說完。
柳梢胸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