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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梢大為失望,咬了咬唇,從懷裡摸出個精緻的小藥瓶,“我是柳梢啊,這是你以前送給我的藥。”
蘇信盯著藥瓶想了許久,目光終於柔和明亮起來:“是你!”
柳梢一直眼巴巴地望著他,聞言喜得連連點頭:“是啊,就是我。”
旁邊那些武修者頓時瞭然,難怪這兩人會插手,原來他們是認識的,此番搶劫不成又折了氣勢,為首那人盯著陸離冷笑:“閣下報上名來,來日也好討教。”
“你想找我算賬,那可不行。”陸離笑著答了句,自顧自回去牽馬了。
柳梢和小弟子捧腹大笑,蘇信也忍不住別過了臉,那武者原想扳回點面子,結果險些氣得吐血,硬著頭皮丟下句“走著瞧”,帶著四名同伴遁走。
小弟子保住玄鐵,又見那些人吃癟,頓時對陸離佩服無比,他年小,完全忘記了剛才罵過武道的事,跑過去朝陸離作禮,“我叫雲生,師兄好……”他原想誇好本事,突然想起陸離根本沒出手,待要誇好口才吧,偏偏陸離也沒說多少話,他呆了呆,最後只得含糊過去:“呃,這回氣死他們了!”
蘇信也道:“多虧了陸師兄。”
陸離笑道:“我可沒做什麼,他們自己走了啊。”
蘇信誠實不善玩笑,聞言尷尬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就他不正經!柳梢氣得跑過去踩陸離一腳:“至少他們是被你氣跑了呀!”
雲生聽得哈哈大笑,蘇信也莞爾。
“就這麼放他們走,讓侯爺知道……”柳梢有些擔憂,照武揚侯的意思,肯定是要殺了他們。
“這是我的意思,不必計較了。”蘇信勉強一笑,低垂的眼簾掩去眼底的怒火與失望,他對武道的行為也很憤怒,更為自己出身武道而羞慚。
陸離沒有客氣見禮,顯然是知道他不願曝露世子身份,蘇信正好辦完事要趕回青華,得知武揚侯的安排,他心內也明白武揚侯派四人來的真實目的,奈何人已來了,只好等回了青華再寫信商議。雲生天真爛漫,聽說二人是去青華宮“協助追查食心魔”,更加高興,自告奮勇要御劍帶陸離。陸離便讓柳梢棄了馬,在附近信站給白鳳他們傳了個訊息,然後隨蘇信御劍前往青華。
與蘇信重逢,柳梢喜悅無比,將平日的壞脾氣全部收斂了,纏著他問這問那,蘇信脾氣甚好,又極有耐性,四人一路上倒也有趣。御劍的速度遠勝騎馬,原本六天的路程縮到了兩天,四人順利到達東海。
茫茫東海,煙濤無際,海鳥低飛,哀鳴聲聲。
長劍穩穩地貼著海面飛行,海風撲面,涼涼的,柳梢盯著腳底的波浪發呆。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海。
眼下正值深秋時節,也許是天氣的緣故,海面上空雲層壓低,海水的顏色看上去顯得有些黯淡,不似當年悠遠開朗,深藍的波濤笨重地翻滾著,那是壓抑之下的沉靜,彷彿在積蓄著可怕的力量。
海變了,因為看海的女孩長大了,長大的女孩終於發現,美麗的海也有如此危險的一面。
蘇信抬手在虛空中劃了幾下,沒多時,頭頂便傳來輕雷般的聲響,柳梢連忙仰臉望,但見上空煙雲迅速朝兩邊散去,猶如帷幕拉開,天光逐漸變得明亮。
仙門開,數峰巍然屹立於雲端,如同懸浮的海島。
沒有大片的瑞氣,沒有耀目的金光,沒有記載中壯麗雄偉賽過皇宮的九重殿宇,聽不到傳說中晝夜不絕的仙樂,只見七重新殿,群峰寂寞,依稀有幾道淺淺的金光照山巔,幾縷薄薄的祥雲夾帶著幾絲淡淡的紫氣在山峰之間飄蕩遊走。
殘破的山頭,崩塌的山崖,斷裂的巨石,猶在訴說著當年仙魔大戰的殘酷,訴說著敗者的酸楚、勝者的歡顏與無辜者的血淚,訴說著那場因問罪而降的毀滅性的天罰,訴說著為了守護六界碑,群仙齊心協力捨身抗天的悲壯歷史。
自己造下罪業,終又由自己來拯救自己,可悲,可嘆,可笑,卻又如此可愛。
柳梢並沒對眼前景象感到失望,她在路上就已聽蘇信講過,那場天罰造成仙界地貌變動,無數靈脈改了流向,才使得青華山靈氣消減,也許再過數年,青華宮就要遷移別處。柳梢既有心理準備,加上仙界景象到底與人間不同,頭一次入仙境,她仍很興奮激動。
蘇信人緣甚好,守宮門的幾個大弟子見了兩人都笑稱師弟,原來宮主商鏡顧及仙武聯盟與武揚侯的面子,將蘇信收在了自己座下,而云生的師父乃是商鏡最小的一位師弟,所以他輩分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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