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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要求很無理?杜明衝對她做了什麼,他就一點不關心?就算他殺了杜明衝,侯爺也不會重罰他的。難道真像杜明衝說的那樣,他不缺女人,她太微不足道了,他是喜歡她,可也更喜歡地位和前程,不會讓侯爺不痛快?
是了,一直以來都是她提要求,他除了必要時幫她護她順從她,從不會主動為她做多餘的事,更沒有主動獻過殷勤。他有很多女人,她也只是跟那些女人一樣!
柳梢倏地推開他,滿臉的難以置信。
陸離顯然早料到她會生氣,習慣性地哄道:“我會告訴侯爺罰他,你先回去歇息,沒什麼的。”
沒什麼?柳梢煞白著臉,緊盯著他:“你不想殺杜明衝?”
她一字字地道:“他欺負我,還想殺我。”
陸離伸手拉她:“柳梢兒,聽話。”
聽話?這種時候他居然叫她聽話?柳梢望著那雙紫眸,緩緩地搖頭,後退。
頭一次認清事實,太殘酷,猝不及防,心中最堅固最信賴的東西陡然間碎裂了,碎成無數片,再也找不回來。
她奮力掙開他的手,失魂落魄地跑了。
。
事情傳開,武揚侯一向禁止同門爭鬥,很快作出了處置,杜明衝只承認色迷心竅,並不承認有殺人的念頭,武揚侯本就不關心柳梢的死活,既無證據,為了安撫陸離,便將杜明衝打了個重傷。畢竟杜明衝辦事還算得力,武揚候也不想輕易捨棄任何一個辛苦培養起來的人,陸離沒有為柳梢做出衝動之舉,表現得頗識大體,讓武揚侯更加滿意和放心。
柳梢沒再找過陸離,甚至不肯見他,這是兩人之間冷戰最久的一次,或者說是柳梢最決絕的一次。陸離大約也沒料到這個結果,幾番示好,柳梢都置之不理,陸離只得罷休。少女們都在背地裡幸災樂禍,尤其是白鳳,有空就往陸離的住處跑。
得知杜明衝並未成功佔到便宜,白鳳本是氣惱的,待看到陸離似乎沒打算繼續哄柳梢,她才又高興了。
柳梢的處境陡然發生轉變,平日她言行張揚,很招少女們嫉妒,如今失去庇護,又有白鳳與杜明衝盯著,那些往日與她走得近的同伴們明裡也不敢再與她來往了。武揚侯的禁令在,無人敢害她性命,但院中晾曬的衣裳時常被撕破,房間裡銀錢無故消失,喝的水裡幾次被下毒……柳梢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心知武揚侯與方衛長輕視自己,根本不會追究這些小事,唯有忍耐。
房間裡,柳梢打水洗過臉,坐到鏡子面前打散頭髮。
鏡中人如此陌生,往日神采一絲不見。
柳梢愛美,愛精心打扮,常常引得女孩子們羨慕嫉妒,可是這段時日,她連自己是什麼樣子都沒留意過。那些漂亮的衣裳,首飾……她有的,全都是陸離給的,他的女人那麼多,幸虧她沒有成為其中一個。
一樣,都一樣。他可以對她好,也同樣可以拋棄她。
如果知道這個結果,她寧可不要那些好。
柳梢緊緊地握起了梳子,重新梳頭,渾然沒有察覺到,背後桌上的木盆中,有東西正緩緩冒出來……
那是道上升的水柱,猶如無聲噴湧的泉水,直升出盆沿之上,高達半尺,水柱裡面竟模糊地映出一雙眼睛,場面極為詭異。
“誰!”柳梢恍惚自鏡中瞟見,嚇得轉頭看。
木盆靜靜地擺在那兒,不見任何異常。
方才被窺視的感覺太強烈,不像幻覺,木盆裡有什麼東西?柳梢這段日子被白鳳她們作弄得厲害,警覺性倒提高許多,她暗中凝氣戒備,慢慢地起身走過去。
盆中是洗臉剩下的水,清可見底。
柳梢運用靈力試探,確認什麼也沒感應到,這才長長地吐出口氣,放開緊握的拳頭。
“把水倒了。”一隻手伸來拿起木盆。
柳梢聽聲音便知道來人是誰,雖然她在外面設定了法陣,但他修為遠勝於她,能潛進來並不奇怪。
柳梢冷冷地道:“你來做什麼!”
陸離也不介意她態度惡劣,開門倒水:“將水留在房間可是一種不好的習慣,裡面可能會冒出個小妖怪啊。”
柳梢不理會他的鬼話,從他手上搶過木盆:“不用你管!”
見她顏色憔悴,陸離有點意外,關切地問:“你是不是病了?”
柳梢二話不說,直接將木盆摔向他。
她胡鬧,陸離反而彎了唇角,木盆沒有砸到他,在半空轉了個彎,輕輕地落在地上:“好了,柳梢兒,下次我不會再讓他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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