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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混蛋,簡直是混蛋!她根本不想喝!”柳梢再也忍不住走出來,用力掀他,“你還留在這兒做什麼,快走,她不稀罕你陪!看你的寄水族去吧!”
“你照看她,我還有事。”他真的站起身走了。
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柳梢跺腳,對著他的背影嚷道:“你別做夢了!她才不會忘記你!她喜歡的是蘇信,她怕忘記了蘇信!”
“忘記誰,明日便知。”他淡聲道。
柳梢愣了愣,心頭突然雪亮,禁不住冷笑:“原來你讓她喝這個,是想證實她到底喜不喜歡你,你害怕她喜歡的不是你吧?你逼她喝,不是為她好,而是想確定她喜歡你,還想讓她忘掉你對她做了什麼,你怕她恨你!”她鄙夷地“呸”了聲:“明明都要利用她了,還要試探她的心思……你簡直無恥!不是人!”
怒氣翻湧,胸口劇烈起伏,柳梢停了停又諷刺:“對了,你本來就不是人!”
“你說的沒錯。”他頭也不回。
“你……”柳梢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氣得全身發冷,回身抱著洛寧哭起來,狠聲道,“誰稀罕!這種人忘了最好,忘得乾乾淨淨!”
“師姐。”洛寧突然睜開眼,坐起來,還眨了眨眼睛。
柳梢反應過來,又罵:“你知道那是什麼,你還讓他得逞……”
“我想去看潮,”洛寧打斷她,望了望頭頂,“好像要起潮了。”
“又想看了,哼,剛才你怎麼說不想看!”柳梢本來還要再刺她,又怕她難過,連忙擦眼睛,“走吧走吧。
。
冥海潮起,一層層浪潮夾帶著一點點鬼火,拍打著冥城,回聲空悠悠的。那些鬼火跟著浪頭忽高忽低,上下跳躍不止,極其美麗。
寄水妖離去,兩個少女坐在水築成的高臺上,互相偎依著,遠眺。
長睫在風中顫動不止,襯得眼神也很飄忽。洛寧輕嘆:“冥海的潮真美啊。”
柳梢抽了抽鼻子,輕哼:“鬼裡鬼氣的有什麼好看,還不如東海……”
洛寧反而安慰她:“師姐,你不用生氣,他有他的責任,他現在保護不了我,我只會給他帶來麻煩,他是寄水族的希望,不能被拖累。”
接受了多少,就要承擔多少。兄長不顧一切地離開,危急關頭是他竭盡所能善後,保住族民,如今他接受了兄長的水元,也接過了保護全族的責任,他必須為寄水族開闢一條未來的生存之路,她的親近只會給他帶來阻礙與危險。
柳梢鼻子又發酸:“可他也不該……不該這樣,他利用你!”
“他必須這麼做,寄水族歸界之事關係甚大,不允許出意外,此時他絕不能與仙門為敵,”洛寧突然一笑,“我也希望他為我不顧一切,可是他如果真那麼做,我只會難過,為他難過。”
柳梢低聲:“那也不能逼你喝……”
“他只是想讓他自己放下,”洛寧低頭,“我知道,他不想忘記我,你看他自己沒有喝啊。”
“你這個笨蛋!”柳梢忍不住嚷道,“你那麼聰明,怎麼現在就傻了!他根本是自私,故意試探你對他的心意!要是你真的忘了他,他指不定多得意!他不想忘記,就讓你喝,這不公平!憑什麼!憑什麼呀!”
憑什麼?這種不公平的安排,憑什麼要接受呢?
洛寧沉默許久,道:“我知道他不想忘記我,就夠了。”
“他不一定喜歡你。”
“能最後幫他一次,也好,”洛寧停了停,輕聲道,“誰叫我喜歡他呢。”
誰讓我喜歡他呢?
柳梢怔了下,別過臉。
洛寧突然道:“師姐,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柳梢立即道:“你說。”
“別讓我回到仙門。”
“當然,你放心吧。”
不知過了多久,潮聲弱下去,冥海漸漸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柳梢望著黑漆漆的海面,木然。
“師姐,別讓我這麼快睡著了啊……”洛寧倚在她肩頭,含糊地道。
“哦。”柳梢口裡答應著,眼淚卻不停地流下來,再也止不住。
水下,泡沫散開,阿浮君步出房間,明珠的亮光從他背後的門內透出來。
“白衣王。”一名寄水妖立即過來作禮。
阿浮君將一封書信遞給他:“儘快送到仙門。”
寄水妖答應,接過信就走。
阿浮君步出水面,望了望遠處高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