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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回頭看她了,可惜她已經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為何要救你?”
“我不想死!”
“魔性驅使,你終會害人。”
“我不會的!不會害你!”
“不得向仙門尋仇。”
面對這個條件,柳梢咬了會兒唇,突然狠狠地“呸”了聲:“我才不!”
謝令齊那麼可惡!害了陸離,把她也害成這個樣子,憑什麼不讓她報仇!
固執的少女哆嗦著,努力地瞪大眼睛做出不屑的表情,果斷地鬆開手沉入水裡。
。
腦袋變得沉重無比,人在夢與清醒間掙扎,簡直比之前受傷還要難受。
再次睜眼,柳梢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榻上。
房間再熟悉不過,除了木榻和被褥,僅有一扇木窗,一張矮桌、兩張木椅,除此之外見不到別的陳設,連個櫃子鏡子都沒有,樸素得不可思議。
身上裹著厚厚的羽被,寒氣還是不停地散發,睫毛尖都結了冰。
沒有人抱著她安慰,也沒有人會管她了。
目睹仙者無情,方知曾經的溫暖難得。柳梢想哭,喉間卻好象被什麼東西堵住,發不出聲音,唯有抓緊被子蜷成一團,顫抖。
“吱呀”聲響,門被推開,風送進藥香。
柳梢立即閉眼。
腳步聲走近,在榻邊停住,接下來是藥碗擱在矮桌上的聲音,然後腳步聲又朝著門去了。
柳梢猛地撐起身揮手將藥打翻,衝他的背影叫:“我才不吃藥!誰要你假好心!”
洛歌也沒生氣,皺眉看她一眼,便出門離去。
柳梢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空碗與藥汁,眼淚再也不受控制地直往下流,她慢慢地縮回被子裡,將頭也完全藏進去,像只藏在殼裡的烏龜。
沒多久,腳步聲再次走近。
柳梢從被子裡探出頭,發現面前又放了碗新的藥汁,望著那張波瀾不驚的臉,柳梢撇嘴,飛快地擦乾淚,又要動手。
“這是最後一碗,可祛除四海水寒氣。”
手抬到半空,到底沒有揮下去。
柳梢紅著眼睛瞪了他半晌,哼了聲,奪過藥一口氣喝光,然後示威性地將碗砸到地上摔碎,重新抱著被子躺下,閉眼。
須臾,額上一沉。
長睫忍不住亂顫,柳梢連忙將眼睛閉得更緊。
透著力度的觸感,像是清涼舒適,又像是帶著似有似無的溫度,純正的仙門真氣流遍全身,將寒毒逼出體外。
縱然閉著眼,淚水依舊不停地往外湧,柳梢悄悄地咬唇,抓緊了被子。
“嗯,放棄自己的人,無人能救,”那聲音似乎也溫和了幾分,“能明白這個道理,很好。”
寒氣消減,腦袋一輕,柳梢頓時感覺好受了許多,等到腳步聲離開,她才偷偷地睜眼,只來得及看到房門合上前那一片雪白的衣角。
誰要明白他的道理!柳梢撇嘴,翻身過去。
一隻手又伸來摸她的額頭。
“誰稀罕……”柳梢突然頓住。
那手的動作很溫柔,可是沒有絲毫溫度,指節蒼白漂亮,看上去卻透著僵硬感,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美麗的紫水精戒指。
。
“月!”柳梢立即從榻上跳起來,任憑身上羽被掉落,似乎也感受不到冷意了。
“是我啊,柳梢兒。”他站在榻前,斗篷前襟微微晃動。
柳梢咬了咬唇,冷冷地道:“你來幹什麼!”
“嗯,你已經好多了。”他似乎很關切。
柳梢哼了聲,踢開被子跳下地:“走吧。”
他沒有動。
柳梢呆呆地看了他片刻,明白過來,滿不在乎地將臉一揚,重新上榻裹住被子:“我也不稀罕你救!我會逃出去的,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全都殺了!”
“你是魔宮的希望,”他搖頭道,“你忘記陸離想要什麼了?”
沒錯,她是“魔宮的希望”,他用這個理由引誘陸離,陸離到底想要什麼?什麼叫“魔族的未來”?陸離到最後也沒有告訴她。
“我不相信你!”柳梢將頭縮回被子裡,“你根本不知道陸離的事,就是想要利用我!”
他嘆了口氣:“很抱歉沒有救你,我有不能插手的理由。”
“呸,你那麼厲害!”柳梢冷笑。重華宮的結界可是洛歌親手所設,他卻肆無忌憚地站在這兒說話,只要他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