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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笛,抽空瞥了他一眼,“你才跟了他六千年而已,當然沒聽過。那是他當天帝之前的事,當了天帝整天忙得摸不著耳朵,哪裡有空喝酒唱歌。”
大禁摸著額頭嘀咕:“不高興了就唱歌……看來這回難辦得很了,君上心裡有事,鬱郁不得紓解。”
炎帝撇嘴,“不得紓解算什麼,分明是心情極端不好。大禁多留意些,好好照顧他,畢竟一個萬年光棍,內心是非常脆弱的。”
大禁心情很沉重,歪著腦袋思量了下。炎帝在水榭長廊上踱步吹笛,他忙又跟了上去,“那晚君上唱得含混,我沒有聽清,不知君上唱的是什麼?一定是風微浪息,滿江明月吧!”
炎帝聽後哼笑,“你說的不是傷心調,是悠然歌。你何時見他真正開顏過?那些笑,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整日憂國憂民,換了我也高興不起來,他唱的是杏花開後不曾晴,敗盡遊人興。”
炎帝優哉遊哉去遠了,大禁獨自站了很久,似乎也體會到了一點君上的無奈。
命定的天帝,不是自己能選的,既然當上了,無法,只好勵精圖治,不負老天的厚愛。
大禁以前偶爾聽貞煌大帝和紫微大帝閒談,把天君和琅嬛君放在一起作比較,創世真宰的一段話說得非常懇切。他說少蒼與安瀾有天壤之別,少蒼生性悲觀,安瀾過於樂觀。少蒼辦事,永遠作最壞的打算,而安瀾天真得很,在他眼裡,世上就沒有過不去的難關。置之死地可後生,盲目自信卻常伴滅頂之災,所以少蒼可以成為最佳的領導者,安瀾只適合過日子。
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了,適合過日子的那位積極帶孩子去了,最佳的領導者決定轉型過日子。過日子最要緊的是找到合夥人,但這個合夥人之前又被狠狠坑過……所以天帝陛下面臨的是死局,恐怕單靠一廂情願的痴情是不夠的,尤其這痴情看起來還十分嚇人。
第32章
若說這塵世間哪裡景緻最美,必定是月火城無疑。
高地浮空,不會沾染世俗的氣息。那是一片被所有人遺忘的大陸,曾經麒麟族在這裡平靜地生活,如果龍漢初劫沒有爆發,他們應當繼續過著柔軟的、與世隔絕的日子,千代萬代綿延下去。
主殿空闊的殿宇,迴盪著麒皇低沉的嗓音,“當初沉身大地的族人,逐漸都開始甦醒。可是一萬年過去,地軸的變動徹底斷絕了他們回家的指引。我今日站在從極塔上看,下界一片霧靄,就算他們到了大池邊緣,也找不到返回的路。”
人間震盪,地殼改變,麒皇和長情合力築起的結界,在城池上方闢出了拱形的氣層。氣層之內空氣澄澈,氣層之外一片混沌。這混沌不是來自麒麟和鳳族的甦醒,而是下界妖魔的猖獗。
長情道:“主上莫急,屬下可派遣伏城在從極淵外接引。只要有失散的族人迴歸,便能為他們指明回來的路。”
麒皇點了點頭,屈肘撐在寶座扶手上,修長的指節微張,遮住了半張臉。
他愁眉不展,一雙眼裡沉澱著山巔之後背陰的光,喃喃說:“鴻蒙初闢時,三大族群統御天地,龍族因最擅於繁衍而至為興盛,鳳族可涅槃也不落下乘,唯我麒麟族,子息上過於艱難,淪為三族中最弱的一支。這兩日我想了很多,若是重來一回,可有辦法扭轉局勢,答案是沒有。”
這確實是個巨大的難題,上古獸族大多以數量取勝,一個族群成員過少,就是最終走向凋亡的先兆。麒麟三年胎熟,一胎只產一子,這種先天的侷限,註定這個族群無法經歷任何動盪。現在機緣巧合,一切又翻盤重來,但即便手握生機,也依舊面臨同樣的困境,依舊無解。
長情沉吟,“主上可想過找回少主?”
提起皈依的嫡子,麒皇沉默下來,良久才道:“他是本座僅存的血脈,雖然麒麟族眼下重興了月火城,但前途未卜,本座不敢涉險。暫且讓他留在玉清境吧,萬年之前既然捨命保全了他,萬年後也不要去打攪他。”
拳拳的愛子之心,讓這位至高的首領有了人情味。在玄師的記憶裡,始麒麟性情溫和,卻過於不食人間煙火,因此即便他微笑著,也讓人覺得無法親近。活著總有想要保全的人和物,她理解也贊同,莫說是生父,就是她,當年也為留住那個孩子,拼盡了全力。
只是四不相是如何從金甲神手裡逃脫的,她到現在都沒弄清,“我記得神族決意要將麒麟族斬草除根,少主被擒後,我向少蒼言明,少主已投玉清天尊門下,請他們放了少主,可惜他並未理會我。”
麒皇聞言正了正身子,方緩聲道:“神族自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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