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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放她。
希裡蘭德未必不知道貝茜對自己的討厭。
她討厭他到了憎恨的程度,不反抗無非是因為嘗試了許多次,最終知道實在無法反抗才死的心。
他不很在乎,要的是貝茜每天乖乖給他抱著同眠,願意給她所有他覺得好的東西,如果她逃跑,他也很有
時間與精力把她再帶回來。
直到某一天,希裡蘭德的無所謂變成了種很奇怪的滋味。
他有事離開宅邸,把貝茜關在裡頭,本該第二天早上才回,結果臨時改變主意,披星戴月地趕在十二點鐘
聲敲響之前就回了。
貝茜一個人在房間裡。
他悄無聲息出現,她並不知道,仍舊趴在窗臺,伸手在凝結了霧氣的窗戶上畫畫。
手指畫出來的兩個小人稚拙又簡單,一個大一個小,希裡蘭德隔著一段距離沉默地看著,自然不會認為那
是在畫他和她。
貝茜想她自己的父親。
被變成血族,她自己就很怕自己,更不敢回家,世界這麼大,唯獨她哪裡都去不了。
她畫著畫著就縮回手去抹眼淚,手背抹得溼溼,身子顫抖著,連哭得大聲些也不敢。
這之前,貝茜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
希裡蘭德還在那裡看她,忽然覺得心臟很不舒服,像她擦眼淚的手伸進來,在他心上狠狠擰了一把。
他對她溫柔得多了,也一下子變得加倍貪心,不單單要貝茜陪著,抱了她在懷裡的時候,他還想親她。
卻不知道她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再度反抗,他想親近她,她只以為是新的以她取樂的方式,險些連抱也不
肯給抱。
希裡蘭德說一句話,她就停了手上的動作。
他說帶她回去看看父親。
這並非利誘,其實是他在討好,恐怕他自己也沒覺察。
可惜說在了錯誤的時間,貝茜依舊認為那是利誘。
希裡蘭德更想不到的是,貝茜回去悄悄看望父親沒多久,她父親就意外離世了。
不是他害的。跟他脫不了干係。
聽到訊息那天晚上,貝茜又是流了許多的眼淚,因為哭得太累,連推開他的力氣也不剩,任由他摟了她,
也不說話,總是怔怔的。
他的心肝在這天晚上被無形的手擰了許多次,以至於泛起疼來。
“希裡蘭德。”貝茜問,“你不道歉麼?”
希裡蘭德不說話。
貝茜的話明顯少下去。又開始新一輪逃跑,然後被以新一輪的方式捉回,臉上漠漠地沒有表情。
希裡蘭德以為從此要習慣她這樣的表情了,哪裡還想過,她其實也是會笑的。
有一回,蘇跟她說了什麼話,竟令得她彎了眸,小小聲笑起來。
希裡蘭德心臟不擰了,生出種詭異的嫉妒,這嫉妒讓他很難受。
他那樣強大,卻唯獨化解不了這種難受,說來實在可笑。
他潛意識裡想討好貝茜,後來做的許多事情,包括許了個“最好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討好貝茜。
卻不知道給她招來了致命的災禍。
霍爾這個披著純血皮的血族,貝茜不喜歡,希裡蘭德更不喜歡。
尤其他還刻意魅惑過貝茜,令得希裡蘭德對他的厭惡深之入骨,地位之爭一爆發,希裡蘭德就想殺了他,
始終沒能如願以償。
霍爾比他更清楚這是為什麼。
沒有弱點的人才無敵,血族也一樣。
希裡蘭德有他自己的軟肋,而一旦有了軟肋,就不能再無往不勝了。
但沒人料到希裡蘭德輸得那樣慘,以至於一敗塗地。
決戰之際,他弄丟了貝茜。
派出許多血族去找,沒有一個把她找回來。
希裡蘭德自己跑回來找,在霍爾遁身的地方找到了傷痕累累的貝茜的屍體。
她躺在那兒,心口空了一塊,非常安靜,睡得很沉,再也醒不過來。
希裡蘭德愣在那裡,一時不敢眨眼睛,然後想,昨天才見貝茜,她知道他要走,留了幾個血族保護她,同
往常一樣什麼也沒說,獨獨在他跨出門那一刻,輕輕叫了一聲“希裡蘭德”。
他喜歡她叫他的名字,非常喜歡,因為不經常能聽見,每一次都是奢侈。
但這次太過奢侈……以至於,他的伊麗莎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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