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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也有心臟,她的在接受初擁那一瞬間靜止,又在嚐到第一滴血族的血液之後死灰復燃般恢復跳動。
有時候靜靜聽著,都感覺不太真實。
當初赫恩知道,有些驚奇,因為那本血族之書中並未提及這一點。
此時他輕輕笑了一聲,道:“怎麼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這兩個人當眾說悄悄話,輕聲軟語,令得圍繞在四周的親衛隊悄然豎起耳朵,卻什麼都沒聽著。聲音都散在了夜風裡。
“沒有。”貝茜道,“隨便問一下。”
她不想回到希裡蘭德身邊,說什麼也不想。從前千百次想要逃離而不得,如今沉睡醒來終於自由,但如果希裡蘭德真的沒死,又把她抓回去,那沉睡抑或不沉睡都沒什麼意義,還不如干脆睡死過去,叫吸血鬼滅絕個徹底。
她生出一個小心思。只是不能對赫恩說。
這會子問了這麼個問題,靜靜地等著回答,小手抬起來,將赫恩頸上的寶石勳章拿了,就著月色看了看,隨後聽見他反問:“你覺得呢?”
這個回答跟沒回答也沒什麼區別。
貝茜的睫毛輕輕往下一掃,對甩回來的問題避而不答,換了個新問題:“如果有人要抓我走……你會發點善心幫我嗎?把我藏起來也可以。”
她這指向不明的話卻是讓赫恩唇邊的笑意漸漸減淡了些,拿韁繩的手稍稍用力,黑馬的步伐便慢下來,連帶著整個隊伍的行進都開始緩慢。
“你在害怕什麼,伊麗莎白?”他問。
說話時卻是沒有再瞧她,只望著前方冷冷夜色中的燈火,燈火點亮他的瞳人,一瞬間似燃燒作沉默的烈焰。
錯覺罷了。
馬背突然一晃,赫恩便又下意識攬了偎在懷裡的小人兒,低低嘆一聲,溫溫道:“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
她的話是越來越多,可最重要的東西,卻緊緊捂在了幽匣中一般,還什麼都不願意對他說。
如今只差小半的路便可到目的地,再往前走一些,天幕浮起的顏色便同天際線處有了層次,由黑翻藍轉紫,前方的一小片天上彷彿染開夜虹,美得靜謐又絢麗。
那樣的夜空當真格外動人,星光飽滿得像閃爍一下就能墜落,一落就落進童話故事裡。
赫恩要帶貝茜來看的就是這個。
方才的話題倒是暫時揭了過去,貝茜給他提醒,轉頭去瞧那令人驚豔的夜空,眼睛一下子睜大了,眸光亮亮,看著是非常喜歡的樣子,這就算沒有白來一趟。
她想下馬,赫恩卻道要再等片刻。
“帶你到山坡上去看,能夠看得更遠些。”他這麼說。
王子殿下自然知道什麼地方更適合看夜景。他這無意帶點小浪漫的出行沒迷暈跟前坐著的金髮小美人,卻是已經迷得親衛隊七葷八素,都暗暗盯著看,倘若不是他不允許,口哨都要吹起來。
但所有的嬉皮笑臉在被赫恩默默看一眼後都成了無比的正經。
貝茜興致正高,小臉上便帶了笑,點點頭要說好,但話還未出口,身後先響起個陌生的女聲:“殿下?”
她的身後自然是赫恩的馬前。
馬蹄本來前進得很緩慢,現在乾脆停下來。
貝茜對說話人是誰不太感興趣,但聽得赫恩說了一聲“難怪這兩天沒看見人”,才起了幾分好奇心,又轉過臉去看。
只是這一看,那點子笑意卻是倏然淡去了,嫩唇冷冷地抿起來。
那出聲喚赫恩的貴族小姐她並不認識,赫恩自己看著也有些臉生,不知道名字,卻還想得起來是在弗雷德上次的晚宴見過。
倘若卡特在場,必定馬上能辨認出這位被他捏過下巴的幸運兒,心情再好些,還願意回憶回憶,最後狹眸撫掌道:“原來是斯丹利家的女兒。”
斯丹利是王國的財政大臣。
但財政大臣的女兒顯然並非這場偶然碰面的中心人物。
赫恩與貝茜的目光都投向那從馬車上下來、提裙行禮的褐發姑娘身側,高馬上坐著的銀髮男人臉龐甚至比那姑娘還要漂亮,可惜冷若冰霜,還習慣居高臨下地看人。
不知誰總結的一句話倒是相當正確,弗雷德憑著那一張臉,身旁從來就不缺女伴。
上回舞會他怕是連見也沒見過這位小姐,今晚卻已經走在了一起。當然從那小姐的角度想,必定是很開心的。
“我也在想。”弗雷德不必對赫恩見禮,面無表情地將原話奉還回來,“難怪這兩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