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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髮色與瞳色都接近白色,其實仔細看去,連那垂掃著的眼睫也是銀白的,精緻到每根睫毛裡,著實令
人有些嫉妒。
杯沿湊到唇邊,又是一飲而盡。
弗雷德喝酒有些兇,赫恩知道,同他熟悉點的人也知道。
卻沒什麼人知道他睡眠不大好,因而夜晚經常屬於酒或溫柔鄉,除開這些,就靠蘇的琴聲來催眠。
貝茜昨晚那樣晚了還能撞見他,不是沒有原因。
當然即便不睡覺,將軍白天也一樣精神,這點同赫恩倒是很相似。
否則體質不好的人要如何在軍隊裡混。
酒一連喝了好幾杯。
送酒的小女僕也實在是體貼,酒壺很深,足夠把人喝醉。
好在接下來這一杯弗雷德沒有再仰脖倒進喉嚨裡,拉了椅子在桌前坐下,一雙著長靴的腿修長筆直,腰上
的腰帶將軍裝收束出些褶皺,他大概覺得這麼坐著不舒服,伸手去將腰帶抽了,隨意丟在地板。
手指在杯中蘸得溼潤,末了落到桌面,遊移幾下,就寫出了字。
寫的第一個詞居然是貝茜的名字。
“伊麗莎白”,寫得很漂亮。當然他寫其他字也一樣漂亮。
弗雷德曾經跟赫恩說過貝茜令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此刻寫出名字,也能瞧見他的眉皺了一下,眸光陡然鋒利,卻並非完全是敵意,也不見貝茜面對他時那種
嫌惡。
因著酒意,那灰瞳中還顯露出些許茫然。
這個血族……他一見她便覺得有些古怪。
她古怪,他自己也很古怪。
弗雷德又蘸了一點酒液,在桌上繼續寫。
這回寫的是個地名。納蒂。
納蒂是這次行程的終點,赫恩之前提過,別名叫做鳳凰城。
只是他跟貝茜說了那麼多,最重要的一點卻沒有提及。
算算時間,貝茜從被發現到帶回王都到現在,已經過去有些久了。
期間當初她被發現的經過,幾乎沒有人提及,但沒人提,不代表就查不到。
弗雷德是一開始就知道了的。
貝茜沉睡在一個山洞裡。那山洞自她被抱出就坍塌,卻並非無跡可尋。
因為發現貝茜那一回,赫恩去的地方就是納蒂。
第37章
一晃又過去幾天。
眼見離納蒂越來越近,第二天便可抵達目的地,貝茜的話也漸漸少起來,即便給赫恩抱著坐在馬上走,也
時不時會神遊天外,問她在想什麼卻又搖頭不說。
大概知道說了也不頂用。
心裡頭那股不安越發強烈,閉上眼睛睡不著覺,清醒時還感覺有些胸口發悶。
弗雷德的感冒一直沒有好,平時面冷寡言,現在也是沉默著,倒果真沒再如那天晚上一般攔住貝茜說些威
脅的話,只是偶爾會盯著她,看得一雙灰瞳裡升騰起些古怪情緒才轉開視線。
他轉過臉,貝茜就反過來看他。
那張面孔是她不安的源頭,是枷鎖,夢裡也想逃離得遠遠。
卻也是鑰匙。
她的過去成了一團亂麻,不解開來,整個人都不是完整的。
因而自己也要迫著自己去面對。不確認那所謂的吸血鬼是不是希裡蘭德,光不安有什麼用。
“小心手。”赫恩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然伸手過來,將貝茜正放在壁爐邊烤著的小手攏在掌心,發覺她肌膚都給烤得暖暖。
但方才她的手離壁爐實在太近了些,再往前伸就要送進火裡。
“在想什麼?”他在她身旁坐下,溫溫地問。
今天的休息時間並不多,前半夜睡覺,後半夜便要起身趕路,天一亮就能夠趕到納蒂。
旁人都去休息,唯獨王子殿下還穿著軍裝,看樣子也是不打算睡覺,陪著這不愛說話了的小人兒在壁爐前
坐一坐。
貝茜身上裹了毛毯,毯子邊角上還綴著小鈴鐺,動動身子便輕輕地響一聲。
他問了話,她並沒有馬上回答,低下頭去看他握著自己的手。
有力又溫柔的指節,握著武器的時候尤其好看。
這麼低著頭不出聲,赫恩也不催她回答,探身過來,在她額頭上以唇輕輕地蹭了一下。
那晚在被窩裡給他親了以後,這幾天倘若要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