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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夫人卻矢口否認,轉頭張廉便拿了同樣的東西來栽贓汙衊,能夠做到戶部侍郎,蘇紹謙也不是笨蛋,冷靜下來,很快就想通了因果,頓時大怒。這段時間蘇夫人溫柔體貼,他還以為她知錯悔改,沒想到她反而變本加厲,謀算到他的頭上來,將他這個夫君的顏面置諸何地?
想著,蘇紹謙的眼光頓時狠厲起來:“來人,將夫人請回竹茂院,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蘇夫人如遭雷擊,蘇府姬妾眾多,本就不安分,她佔據著正室的身份,手握重權還無法徹底震懾這些人,現在被禁足,當然也不可能處理蘇府事務,那群狐媚子還不翻了天去?等到她從竹茂院出來,這蘇府後院指不定是誰的天下?她素來極重權威,又怎麼能夠容忍這種情形,急怒之下,對蘇陌顏的恨意又重了三分。
就在這時,忽然有丫鬟進來稟告:“大少爺剛剛回府,說有要事要見老爺!”
蘇府大少爺蘇慕貴常年遊蕩在外,只有逢年過節時才回來。現在居然半夜回府,難道說……
“讓他進來。”蘇紹謙皺眉道,看了眼蘇夫人,臉色越發陰沉,連看到常年不見的長子也未曾好轉,“怎麼半夜回府?到底有什麼要事?”心頭已經打定主意,如果蘇慕貴為蘇夫人求情的話,他就拂袖離去,這次無論如何,他也要給蘇夫人一點教訓!
“回父親的話,孩兒接到二弟的噩耗,便立刻趕回來。只是,進城的時候恰好遇到盧公子,推辭不過,隨他去了長公主府。二弟在賞花宴遇害,至今未能查出死因,以至於屍身無法領回安葬。說到這件事,長公主深感內疚,自責是沒有安排好賞花宴的防衛,才會讓父親和母親經歷喪子之痛。正巧明日十五,長公主便邀母親到白蓮庵進香,一來為二弟祈福,二來也是讓母親散散心。長公主親自邀約,時間又緊迫,兒子不得不立刻回府稟告這件事。驚擾了父親和母親休息,還望父親恕罪。”蘇慕貴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似乎對蘇府之事全不知情。
只是,這頭蘇夫人剛被禁足,轉眼便接到隆興長公主的邀約,這禁足要如何禁下去?
“父親,既然隆興長公主有邀,還是解了夫人的禁足吧!我和姨娘受些委屈沒有關係,總不能讓蘇府因此觸怒了隆興長公主!”蘇陌顏怯怯地道,心中卻在冷笑。
這邀約來得這麼及時,顯然是蘇夫人備下的後路,既然如此,她索性在火上再加把油。
蘇紹謙的確在擔憂這件事,但聽蘇陌顏這麼說,反而被激起了性子,怒喝道:“為什麼要解除禁足?繼續關!”若是就這樣破禁,往後又要如何繼續禁足?陌顏毀容一次,這次又是以一次。長此以往,蘇府下人豈不都以為他畏懼隆興長公主,不敢動蘇夫人,以後誰還會把他這個當家人放在心上?
蘇夫人忍不住道:“老爺,隆興長公主可是皇上的親姐姐,拒絕她的邀約,豈不是大不敬——”
蘇慕貴像是剛剛察覺到屋內氣氛不對,忙截話道:“母親這話言重了,隆興長公主府和蘇府一向交好,如今母親因為傷心二弟之死臥病,無法赴約,長公主又怎麼會因此見怪?不過……”他忽然壓低聲音,湊到蘇紹謙跟前低聲說了幾句話,又道,“若真拒絕長公主府的邀約也不妥,既然母親無法赴約,不如讓妹妹們去進香吧!”
原來,長子並不是特意為蘇夫人求情才來,而是為整個蘇府著想,不敢怠慢隆興長公主的邀約。
蘇紹謙面色頓時好轉,道:“就按照你說的做吧!”
見父親怒氣緩解,蘇慕貴立刻奉命離開,走到門口時卻又頓足,轉頭道:“父親,孩兒不知道母親究竟做錯了什麼,不過二弟遇害,父親心裡必定十分難過,何況母親一個弱女子。若是她有言行失當的地方,還請父親多多體諒。若真是觸怒了父親,就請父親責罰我吧,無論如何,兩位都要多保重身體才是!”這番話說得十分誠孝,令人動容。
蘇紹謙一怔,隨即道:“我知道了。”語調卻已經寬和了許多。
能夠想到利用隆興長公主的邀約作為退路,見勢不妙又立刻改口,臨走前那番話更是意味深長,連蘇紹謙這樣功利薄涼的性子都為之動容……人人都說蘇慕貴雖是嫡長子,但資質平庸,常年遊蕩在外,根本是個敗家子。但以今晚的情形來看,這個人只怕比蘇夫人和蘇錦玉加起來都難應付!蘇陌顏暗自警惕。
無論如何,蘇夫人今晚被罰,在蘇府奴僕心中的地位必然會動搖,趁這個時機,可以做很多事情。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先問清楚一件事:“姨娘,你和蘇夫人到底有什麼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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