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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詠從蘇懷斐手裡把蟋蟀硬搶過去,好讓他收心應付童生試?
別開玩笑了,東西落在蘇懷斐的手裡,誰要是奪了去,那就是六親不認的。
這是王秀詠培養出來的性子,可不就想蘇懷斐以後有擔當,能鎮得住別人?
又是蘇府唯一的繼承人,聰明伶俐,該是他的,就該牢牢捏在手裡。
不知道如今王秀詠會不會後悔,早早就讓蘇懷斐鐵石心腸,又是獨食的性子,說一不二?
蘇懷雲想的,正是王秀詠如今頭疼的。
她也沒想到蔣睿晟上門來,會給蘇懷斐送上一對蟋蟀。看著自家兒子愛不釋手的樣子,王秀詠就知道,想要從蘇懷斐手裡把蟋蟀弄走,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知兒莫若母,明著來不行,可不就能暗著來?
誰知道蘇懷斐也上了心,竹籠子就放在寢室裡,至少要有兩個丫鬟守著。
若是出了差錯,兩個丫鬟都得受罰,於是她們盯得緊一緊的,可謂寸步不離。
彩晴原本想借著送吃食過來,偷偷開啟竹籠子把蟋蟀放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下手,只得作罷。
王秀詠琢磨蘇懷斐喜新厭舊,蟋蟀熬過這個冬天就得沒命,開春才是童生試,再補救也來得及。加上她已經打點好了,只要蘇懷斐的成績不是太差,考上童生就跟吃飯一樣容易。
誰知道第二天蘇懷斐從學堂回來,一張臉又青又紫,腫的嚇人,更別提是身上的傷了。
衣襟被扯壞了,還沾上了泥土,不知道在地上滾了多少回。
第54章 打人
王秀詠見著的時候,險些給嚇暈了,眼前一黑,好歹彩晴眼明手快地扶住,一疊聲叫人去請郎中過來。
老郎中看了之後只說是皮外傷,擦一擦傷藥便好,王秀詠這才鬆了口氣:“伺候少爺的人呢?一個兩個都跑哪裡去了?去,把如安叫過來。他今兒不是說想去學堂瞧瞧,怎麼沒護著弟弟,反而叫弟弟渾身是傷回來?”
蘇如安蔫頭蔫腦被叫進來,王秀詠眉毛一挑,更是不高興了。
蘇懷斐渾身髒兮兮,又是傷痕,反觀蘇如安別說沾上一點塵土,臉上乾乾淨淨的,恐怕身上也是如此,壓根沒受一點傷。
她知道蘇如安忌憚著蘇懷斐,也想要在自己跟前爭寵。
但是做得如此明顯,王秀詠心裡便一肚子火氣。
“母親,兒子錯了,沒能及時護著弟弟。”蘇如安二話不說,率先給王秀詠跪下。
“這是做什麼,懷斐頑皮,也怪不了你的頭上去。”王秀詠涼涼地說著,卻沒有叫丫鬟扶起蘇如安的意思。
倒是蘇懷斐替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說了好話:“孃親,怪不得二哥。那些人說要跟我鬥蟋蟀,後來贏不了我,他們的蟋蟀都死了,一個兩個就不服氣,想要來搶蟋蟀。要不是我趕緊把竹籠子搶過來,塞到二哥懷裡,叫他趕緊跑,蟋蟀還不得給搶走了,或者給黑心的弄死了?”
他得意洋洋地說著,沒見王秀詠眼底的怒火越發盛了:“你學什麼不好,居然學著市井的地痞無賴來鬥蟋蟀?”
“什麼地痞無賴,孃親沒見好些酒樓的大堂都是鬥蟋蟀的,一個兩個都是富貴人家。”蘇懷斐不高興了,今天護著蟋蟀的時候,混亂中被踹了幾腳,又被揍了好幾拳,渾身都疼,孃親不關心他,怎麼還說自己是地痞無賴?
“蟋蟀的價錢都不少,一般人哪裡買得起?孃親不知道學堂裡的同窗是怎麼笑話我的,說沒蟋蟀那就不是什麼好人家,一個勁地嘲笑我。如今我拿出蟋蟀,終於揚眉吐氣,把他們的蟋蟀都鬥死了,不是給蘇府增光了嗎?”
蘇如安低著頭,不敢叫王秀詠看見自己要笑不笑的表情。
蘇懷斐真是說的出口,不過鬥蟋蟀罷了,倒是上升到給蘇府增添臉面的份上來。
王秀詠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只嘆那學堂收下如此多的束脩,同窗卻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帶壞了自家兒子?
“增光?還真是給家裡添了好大的臉面!”蘇老爺怒氣衝衝地進來,恰好聽見蘇懷斐顛倒是非的話,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你倒是說的出口,怎麼就不說為了區區蟋蟀,竟然打傷了三個同窗。一個腿骨斷了,一個手臂扭了,一個腦門磕到了石頭上,如今還暈著?”
王秀詠大吃一驚,詫異地看向喃喃不語的蘇懷斐,抓住他問道:“老爺說的是真的,你把同窗傷得如此厲害?”
自家兒子如此小的身板,如何能對付得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