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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喊了句。“娘。”聲音虛得很,飄乎乎地,透著股蔫巴勁兒。
“給我跪下!”
施大志沒有半點猶豫,瞬間跪到了地上,他跪得且急且快,發出了道悶響,光聽著就覺得疼。
呂氏眼皮子都沒有撩下,這會兒心腸是冷硬的很。“你媳婦說你是個窩囊,我看,還真沒有說錯,你就是個窩囊廢!連自個媳婦都擺不平,算個什麼男人,連跪都跪不出個人樣來。”說著,她走到兒子背後,朝著他的背,狠狠地甩了個巴掌。“把腰給我挺直點。”
“錯在哪裡了?”呂氏坐回桌邊,問了聲。
施大志愣了下,才答。“不該喝酒。”顯得心虛極了。
“你當真以為是自己喝醉了才惹出來的禍?”呂氏不知怎地,就有些想笑了。
“娘。我知道,其實我也沒喝多少,醉是醉了,但人並不糊塗。”施大志低低地說著,沮喪的很。“我沒想動呂暮春,我覺得前天晚上給她的教訓已經差不多了,再冷她幾天,讓她看明白,雙胞胎壓根就沒把她當回事,也讓她嚐嚐我曾經嘗過的百般滋味。我想到這裡,我就特別興奮激動,昨天在鎮裡,才喝了點小酒,我的意識是清楚的,還能記事。”
施大志說得慢,卻是條理清晰。“我回到屋裡,是打算直接睡覺的,見呂暮春霸佔了整張床,我就粗魯的把她往床內推,然後她醒了,諷刺了我幾句,我喝了點酒,知道她是故意的,可還是沒能忍住,後來她說話越說越難聽,我就……把火全撒她身上了,完事我累了,就睡著了。”
“要是我沒喝酒,我是能忍住的,我清楚她的性格,不會被她算計到。娘,我也沒想休她,畢竟她也替我生了三個兒子,我還是想跟她好好過日子的,只是,想讓她注意點,多想想我和可進。”施大志或許是壓抑太久,這會對著母親,便全說了出來。“可進都十四歲了,這孩子幾歲的時候,就開始跟著我進進出出,累了苦了他也不說,就知道埋頭幹活,她當孃的不管,我這當爹不能不管,得為他多想想,給他娶個好媳婦,別跟我似的,一身血性一點點地被磨了個乾淨。”
施大志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裡。“我的打算是,可進成親後,就讓他分出去單過,夫妻倆慢慢地磨合著,得給他們點銀子給點田地。呂暮春滿心滿眼的只有雙胞胎,覺得倆孩子也大了,還住一個屋委屈了他們,就想趕緊弄點錢蓋個新房子,她是一點都沒有想過可進,我原也沒想剛分家就和她鬧,反正這麼多年,也湊和著過過來了,可她不念著點可進,我看不過眼,我得替可進爭一爭,這孩子跟著我受了委屈,我不能讓他委屈一輩子,他還年輕,又肯幹活,娶個媳婦,分出去單過,夫妻倆肯定能把日子經營好。”
“雙胞胎的性子,跟她是一模一樣,都把自己看得極重,眼裡就沒有旁人,她是被迷了眼,看不見,還一門心思的想著怎麼
讓雙胞胎有點出息,我要不把可進安排好,將來老了,靠著誰?雙胞胎是想都別想……”
呂氏靜靜地聽著二兒子說,並沒有著急說話,就聽著他,說著這些年裡的瑣瑣碎碎,她聽著,眼眶漸漸泛溼,只覺得心裡酸得厲害。
要真說起來,不就是怨她?沒早早的分家。要說後悔,她也是有些後悔的。
她這二兒子不是不懂,也不是沒血性,只是隨了他爹,性子老實腦子不夠靈活,有點脾氣,終究是顧念太多。
“是娘對不住你。”許久過後,呂氏才說話,話裡帶著酸澀,嗓音略略嘶啞。
施大志沒吭聲,因為很多時候,他也會想,為什麼不分家?他是有些怨氣的,如果早早的就分了家,日子怎麼會過成現在這模樣?簡直是一地雞毛。
在他還是個半大的少年,偶爾他也會想,自己會娶個什麼樣的姑娘,不管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只要是他媳婦,他就會努力的幹活,和媳婦精打細算的過著,把日子慢慢經營起來,他會有幾個孩子,女兒或兒子都無所謂,家裡會很熱鬧,雖然不夠富裕,卻能管個溫飽,一家子和美幸福。
後來,他終於成親了,娶了個媳婦,是他見過的,他覺得很好,那會他也才十七歲,次年,他當了爹,有了個兒子,他覺得自己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他要更加努力點幹活,要多掙點錢,給媳婦用給兒子用。
可惜,沒有分家。他在田地裡年頭忙到年尾,乾的活掙得錢,都是家裡的,不屬於他們的小家。他尋著空閒,到鎮裡找短工活計,這錢是屬於小家的,雖然不多,卻是屬於他們自己的錢。
他覺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