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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再堅持。
送二人出門兒後,蘇瑾又叫栓子和全福過來問話。兩個小傢伙許是長年在外面乞討的緣故,一點也不認生,不過一夜的功夫,已將蘇家當成自己的家了,一大早跟在梁直身後忙活,給常氏打水抱柴甚是勤快。蘇瑾你看他們適應得很好,誇讚幾句,叫常氏挑幾件蘇士貞的舊衫抽空改改給他們穿。
自己便回房間將東廂門自裡面閂上,並關了窗子,找出一身舊衫換上,在屋中熟悉跆拳道的招式。
“小姐!”梁小青自鋪子中進了院子,掃視一圈兒不見蘇瑾,直向東廂房奔來,“小姐,你怎麼閂上房門了?姚小姐來了!”
呼!蘇瑾輕輕的收了招式,吁了一口氣,微微平息了下呼吸,才揚聲道,“知道了,等我換了衣衫就出去,你先請她稍坐!”
說完這句話,蘇瑾自己愣了下,稍坐,坐哪裡?搖搖頭,一定要儘快掙錢,買座大點的宅子。如今家中來了客人,除了蘇士貞的房間和自己的東廂房,竟然連個專門的客座也沒有!
梁小青在外面也愣了下,卻還是揚聲道,“知道了,小姐,我讓姚小姐先在鋪子裡稍坐。”
蘇瑾忙抹了把額上的細汗,走過去開了房門,“先讓她進來吧。我在裡間換衣衫。”
梁小青應了聲,去請姚玉蓮。蘇瑾挑了件豆青色繡粉荷圖案地短襦並一條月白色長裙兒,素白細絹的裙角處用上好的絲線繡著幾支小巧碧綠荷葉,深深淺淺的綠色,綻放在一片月白之上,端地是清涼好看。
不過,蘇瑾回頭掃過自己的衣櫃,好象自萬曆年間起,大明朝的女子衣衫便偏於素淡,尤其是年輕女子的馬面長裙兒,除了褶子比原先多了幾條,顏色幾乎是清一色的月白,雖然也極好看,但是穿得人多了,也就沒甚麼趣味兒了。
蘇瑾還未換好衣衫,梁小青已帶著人到了東廂房門口。一個柔和含笑的女聲響起,“蘇妹妹!”
“哦,是姚姐姐到了,請先在外面稍坐,等妹妹整整衣衫。”蘇瑾在腦上搜尋著原主說話的習慣,儘量按她說話的方式回了話。
“嘻嘻!”外面的女子似是捂嘴笑了下,略提高音量道,“蘇妹妹說病了不去學裡,是騙人的罷,我聽著你這聲音清脆響亮,怎麼會是病了呢?”
蘇瑾對著銅鏡看了看,並無不妥當,才自裡間挑簾出來,笑道,“我是不是病了,姚姐姐不是心知肚明麼?何苦要逼我說實話呢。”
她話一出口,姚玉蓮登時語結,臉色慢慢漲紅起來,囁囁的道,“蘇妹妹,我不是,沒有笑話你地意思……”
蘇瑾擺手,不在意的笑笑,“姚姐姐便是笑話我也無妨,這本是事實!”
“沒有,沒有,你千萬可別誤會……”姚玉蓮纖長的臉兒上一片急色,連忙解釋道。蘇瑾本是想一舉挑破這層窗戶紙兒,順便告訴旁人,甚麼汪家甚麼退親,她不在意,你們也沒必要在本姑娘面前遮遮掩掩,將那同情開解的話又說一籮筐,卻沒想到讓姚玉蓮誤會了。雖然她第一次見此人,但在蘇瑾兒的記憶中,這位姚小姐為人還是不錯地,趕忙上前拉了她到桌前坐下,賠笑道,“我與姚姐姐開玩笑呢,千萬別當真!”
姚玉蓮聞聽此言,大大的鬆了口氣兒,嗔怪的瞪她一眼,“你個壞丫頭,是不是怪我這麼些天不來瞧你,故意拿話擠兌我?”
蘇瑾笑了笑,伸手接過樑小青端來的茶盤,親自給她倒茶,“原來姐姐也知道呀。”
姚玉蓮見她這樣,神色更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解釋道,“我外祖母家中有事,叫我去住了半個月,你請假的第二日便走了,你的事兒是我回來才聽說的。一得了空兒,趕忙來看你了,你還怪我。”
蘇瑾只好連連賠罪,又問她今日來何事。姚玉蓮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道,“先不說那些小事兒。先說說你罷,聽說你去臊了汪家一場,我聽著都極解氣,今兒看你氣色好,神情開朗,我就更放心了。”
蘇瑾先前不過是與她客套,聽了這幾句話,心中莫名的與她貼近了些,不再虛浮著笑意,端正身子任她打量。姚玉蓮掃過她裙角繡的碧荷,眼光倏的放亮,低下頭湊近細看,半晌抬頭驚歎,“這是誰的手藝兒,這幾枝荷葉繡得端地精緻好看,也極襯你,倒比那些粉的紫的紅的花兒好看。”
蘇瑾這條裙兒正是去年做的,單這裙上的繡花,就費了常氏整整一個月的功夫。心中又湧起一股暖流,笑著與姚玉蓮道,“是我奶孃繡地,姐姐若覺得好看,待會兒叫奶孃取了花樣子,在鋪子裡配了絲錢給你,你回去也照著繡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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