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蘇瑾還未換好衣衫,梁小青已帶著人到了東廂房門口。一個柔和含笑的女聲響起,“蘇妹妹!”
“哦,是姚姐姐到了,請先在外面稍坐,等妹妹整整衣衫。”蘇瑾在腦上搜尋著原主說話的習慣,儘量按她說話的方式回了話。
“嘻嘻!”外面的女子似是捂嘴笑了下,略提高音量道,“蘇妹妹說病了不去學裡,是騙人的罷,我聽著你這聲音清脆響亮,怎麼會是病了呢?”
蘇瑾對著銅鏡看了看,並無不妥當,才自裡間挑簾出來,笑道,“我是不是病了,姚姐姐不是心知肚明麼?何苦要逼我說實話呢。”
她話一出口,姚玉蓮登時語結,臉色慢慢漲紅起來,囁囁的道,“蘇妹妹,我不是,沒有笑話你地意思……”
蘇瑾擺手,不在意的笑笑,“姚姐姐便是笑話我也無妨,這本是事實!”
“沒有,沒有,你千萬可別誤會……”姚玉蓮纖長的臉兒上一片急色,連忙解釋道。蘇瑾本是想一舉挑破這層窗戶紙兒,順便告訴旁人,甚麼汪家甚麼退親,她不在意,你們也沒必要在本姑娘面前遮遮掩掩,將那同情開解的話又說一籮筐,卻沒想到讓姚玉蓮誤會了。雖然她第一次見此人,但在蘇瑾兒的記憶中,這位姚小姐為人還是不錯地,趕忙上前拉了她到桌前坐下,賠笑道,“我與姚姐姐開玩笑呢,千萬別當真!”
姚玉蓮聞聽此言,大大的鬆了口氣兒,嗔怪的瞪她一眼,“你個壞丫頭,是不是怪我這麼些天不來瞧你,故意拿話擠兌我?”
蘇瑾笑了笑,伸手接過樑小青端來的茶盤,親自給她倒茶,“原來姐姐也知道呀。”
姚玉蓮見她這樣,神色更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解釋道,“我外祖母家中有事,叫我去住了半個月,你請假的第二日便走了,你的事兒是我回來才聽說的。一得了空兒,趕忙來看你了,你還怪我。”
蘇瑾只好連連賠罪,又問她今日來何事。姚玉蓮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笑道,“先不說那些小事兒。先說說你罷,聽說你去臊了汪家一場,我聽著都極解氣,今兒看你氣色好,神情開朗,我就更放心了。”
蘇瑾先前不過是與她客套,聽了這幾句話,心中莫名的與她貼近了些,不再虛浮著笑意,端正身子任她打量。姚玉蓮掃過她裙角繡的碧荷,眼光倏的放亮,低下頭湊近細看,半晌抬頭驚歎,“這是誰的手藝兒,這幾枝荷葉繡得端地精緻好看,也極襯你,倒比那些粉的紫的紅的花兒好看。”
蘇瑾這條裙兒正是去年做的,單這裙上的繡花,就費了常氏整整一個月的功夫。心中又湧起一股暖流,笑著與姚玉蓮道,“是我奶孃繡地,姐姐若覺得好看,待會兒叫奶孃取了花樣子,在鋪子裡配了絲錢給你,你回去也照著繡一條!”
“好,好。”姚玉蓮高興地點點頭,又端詳蘇瑾的神情,好一會兒才道,“沒見你之前,我還在心中想,若你精神頭不好,詩會便不叫你去了,我也不去湊熱鬧。現在看你精神頭好,不出去走走,倒叫人家猜你在家在中哭咧。所以這詩會必須得去,好叫她們瞧瞧。少在背後嚼舌頭!”
蘇瑾含笑點頭,附合幾句,便問她詩會是什麼情況,都有哪些人去?
姚玉蓮嘴角扯動,笑了笑,“是那姓秦的招集地人,與她相熟的那一撥人定是要去地。是她主動叫我來請你,你往常與她也不熟,卻不知是何道理。”
蘇瑾想起梁小青的話,拎起茶壺與她添了水,笑問,“你當真不知道是何道理麼?”
“你個鬼丫頭!”姚玉蓮又嗔她一眼,“二十幾天不見,你倒學會勾人的話兒了!”
姚玉蓮長相屬於很普通的型別,不過,卻生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這一嗔,光波流轉,別樣嫵媚含情,蘇瑾不由抖了一下,連忙笑著掩飾,“哪裡有。不過是經此一事,有些事情想開了罷了。”
“想開了好,想開了好!”姚玉蓮連連附合。又湊近她悄悄地道,“聽人說秦小姐自三月去清源山上游玩之後,這一個月中,已往山上已跑了三四趟了,說是拜佛求神,可誰信呢!學裡有人猜她是看中清源書院的哪個書生了。五月初五的詩會,恐怕也是個幌子,真正的目地是想去會會她日思夜想地人兒吧!”說著捂嘴輕笑起來。
這倒與梁小青的說話一致,蘇瑾也跟著笑了一回,低聲道,“原是這樣!那是要去瞧瞧熱鬧。我在家悶了二十多天,也想四處走走。”
“嗯,這就對了。”姚玉蓮讚賞地點頭,說著在她屋中巡視一圈兒,問道,“蘇妹妹,聽人說你的琴藝不錯,怎麼你房中不見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