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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和阮二說道。
“哎!好!”阮二應了一聲。卻沒挪動身子,又回道,“這兩日街對面的房屋正在整修,看架式倒也象是做邸店的,只是問做活計的木匠,他們卻不知東家姓什麼,哪裡人,您說這事兒怪不怪?!”
蘇瑾一怔,想了想問道,“早先叫張荀探那位盛公子的訊息,還是沒丁點兒訊息麼?”
阮二搖頭,凝眉道,“小姐莫不是猜對面的東家是那位姓盛的?”
“有可能!”蘇瑾笑了笑,擺手,“算了。咱們只能管好自己的生意,也管不著旁人開不開的。叫鋪子裡的夥計機靈點,多探探對面的東家到底哪裡來的。”
阮二應聲,又說些邸店的收入帳目等,這才去了。這間邸店自開張到現在,每日住店和中介貨物的所得,大約有二十來兩的利錢,這也得益於張荀幾個整日一閒下來便去市集打探訊息,大半兒的生意都不是在邸店中接到的。不過,因她的收費還算合理,每日透些不大值錢的訊息過往的客商,口碑倒還不錯。
坐著思量一會兒,她挑簾出了正房,梁小青自東廂房出來,看見她,問道,“小姐要去哪裡?”
“去織房看看!”蘇瑾指了指倉房院子。
梁小青忙去開門兒,小秀和香草正在院中做針線活兒,聽見一齊起身,蘇瑾擺手,“你們繼續忙罷,我又不走遠。”
說是織房,其實不過十張織機,由劉大介紹的織工們已來上工,倉房中存的羊毛是她自各家染房收來的,虛虛的堆了一屋子,倒也不少。
只染了黃紅綠三色。
十個織工,五個紡工正在各自忙活著。蘇瑾和梁小青先立在織房門口看了看,又轉到紡線房中。現在她叫人紡的是棉與羊毛的混合物。先將棉紗和羊毛各自紡好,再將三股綿紗和三股羊毛線合在一起,紡成前成中粗羊毛線,然後再上機織成毯子。
原來在劉在鋪中看到的,便是六股線,好似也是這種織機所能承受的極限,線再增粗的話,毯子便有些稀鬆,畢竟這毯子密度的大小,是靠人的手臂撞擊力而決定的。
立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與她們道,“六股毯子的線紡夠了,再紡些四股的出來,織張毯子我瞧瞧。”
“哎!”管事媳婦兒應了聲。
蘇瑾又去看那拉來的羊毛。羊毛染色終是因上面附著一層油脂的關係,沒有蠶絲好上色,現今染的這三色,色彩飽合度皆有些不足。
羊毛染色她是聽張荀說過的,先將羊毛先乾淨,在太陽底下曬乾,再拿竹棍兒反覆敲打,將羊毛敲打蓬鬆,再入大染鍋,混在染料中煮一個時辰,悶上半個時辰,撈出後再曬乾,之後再做一次敲打,這才算是成品。
聽聞這個方法還是自陝西一家專做皮毛供品的商家那裡學來的,只是這飽合度對她而言,尚還有改進的空間。但她又不知道如何改,現今只能慢慢的,一邊出成品,一邊啄摸方法了。
自倉房中出來,梁小青陪在她身側,兩人緩緩走了一會兒,她才低聲道,“小姐,祁小姐的事兒都怪我,不該和秀兒說。”
“沒事。”蘇瑾拍拍她的手,笑道,“這還要謝謝你呢。反正我不打一直瞞著她,早知道我早安心。”
“嗯。”梁小青點點頭,“本不關小姐的事兒,叫孫公子自頭痛去吧!”
蘇瑾笑了笑,正要說話,阮二又自前面匆匆進來。蘇瑾看他行色匆匆,面無喜色,心知這批皮毛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果然阮二近前,氣急敗壞的道,“這客商實是可惡,聽完小姐報的價錢,還要再去問問那家兒,您說他,他這不耍人玩麼?”
這種兩頭問價的事兒,雖然也常見,可這人……實在叫她生氣。況且這買皮子照抄她的點子的人是誰,她也有些好奇。
低頭想了一會兒,問阮二,“他人走了麼?”
“還沒!大約是看出我們誠心要這批貨,等著我回了東家,再給他加價兒呢!”
“加價兒?!”蘇瑾點點頭,“好,你與他說,我們買賣忙,與他耗不起這時間,他若有誠心出這批貨物,叫他將別一家帶來,咱們當面出價兒,誰的價兒高,誰家得!”
阮二一怔,隨即勸道,“東家,雖咱想吃下這批貨,可價兒太高不合算呢!加一成二的價錢已是極限了。”
“我知道,你只管去吧。”蘇瑾心頭正好煩著呢,這客商若敢忽悠她,她正好出出氣!
“好咧。那我去了。”阮二又匆匆去了。
直到用過午飯,阮二才回來說,那發賣皮貨的客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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