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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小銀袋子又扔到桌上,又自斟了酒,挑眉笑道,“所以這個情我領。我稀罕!”
孫毓培眉頭皺起來。閔晨一口將杯中酒喝乾,輕輕笑道,“毓培,你又忘了你離家的事罷?”
“哼!”孫毓培瞪了他一眼,伸手取了酒壺,自斟了一杯,將杯子往桌上一頓,沉聲道,“沒銀子我自掙,我偏不領這個情!”
“哈!好!”閔晨斜了眼窗外,路上腳步或匆忙或緩慢的小行商,又看了看新進來的幾個衣著寒酸的小商人,挑眉一笑,“在這個地方,看那麼些人為了少得可憐的銀子奔波,倒叫我手癢癢心癢癢地。”
說著他一頓,掃過鋪內,向孫毓培低低一笑,“你不是心氣不順麼?不是想叫她吃些苦頭麼?以我看,咱們就在這蘇記對面開個鋪子如何?”
“以生意論成敗,贏也贏得光明磊落,輸亦輸得心服口服。”閔晨將身子靠在椅子背上,閒閒一笑,“借孫記的力量,那是以勢壓人。毓培,你若親手打敗她,可能解你胸中的那股惡氣?”
孫毓培眼中有一閃而的異樣神彩,隨即垂下眼瞼,又取了酒壺倒酒。
閔晨不再說話,一把抓過酒壺,為他斟了酒,自己亦滿上,兩人不再說話,你一杯我一杯,沉默著,以極快的速度將那罈子酒吃完。
“嗝!”摸摸吃飽的肚子,閔晨很沒形象的打個酒嗝,一股沖天的酒氣向孫毓培撲去,他嫌惡地偏頭躲過。
閔晨嘻嘻哈哈地笑了幾聲,站起身子,“江南可沒有這般利落的春陽,我要去城郊騎馬,你可去?”
孫毓培默坐片刻,方緩緩站起身子,向那客店深處看了一眼,方才張荀幾人便是自那裡轉出來的。此刻空無一人。他不禁有些失望,又有些難受,那在心頭翻滾而壓不下去的惱恨之意,藉著酒意又湧上來。
方欲往那邊兒邁步,閔晨已上前拖住他的胳膊,向張茂全道,“去牽馬來,關外一馬平川,春陽正好,不去縱馬奔上一回,豈不辜負這好時光?”
“哎!”張茂全忙應一聲。
阮大見二人起身,亦自櫃後轉出來,上前拱手行禮,“二位公子吃好了?”
閔晨點點頭。
阮大又笑道,“若說關外現在是太平地。不過,二位公子不可深入,以防遇到野狼。只在北城門外逛逛便好……”說著,他看孫毓培的臉上醉意畢現,想起蘇瑾說的要好生照應的話,眼睛一轉,向後叫道,“張荀,你去牽馬來。二位公子初來乍道的,你為二位公子領領路。”
閔晨挑挑眉頭,“這是你們東家吩咐的?”
“是。我們東家說了,要我們好生照應二位公子。”阮大笑著回話。
閔晨轉向孫毓培,挑了挑眉頭,又向阮大笑道,“即如此,便謝了!”
阮大送幾人出門,又將張茂全和張荀叫到一處,正色叮囑道,“雖說城門外一向少有野獸出沒,你們也不得不防著些。切莫深入草原深處。”
張茂全兩人點頭。
目送幾人策馬離開,阮大鬆口氣,叫栓子去後院報個訊兒。
待出了北城門,忻州城郊外,便是一馬平川,春草剛剛發了芽,夾在枯草中間,黃綠相間,別有一番蒼茫之美。閔晨二話不說,抬腳向孫毓培的馬屁股上踹了一腳,那馬受驚,撒腿跑動起來。
曠野的風極涼,吹在臉頰上舒爽無比,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孫毓培突然勒了馬,閔晨正跑得歡,自他身邊躥出去好遠,才勒馬停下,跑到他身邊,看看他的神色,閔晨突然惱起來,指著孫毓培,焦躁地叫道,“你倒底想如何?嗯,想如何?”
他似是突然湧上脾氣,坐下白馬在孫毓培面前打著轉兒,接連轉了幾圈兒,方停下,大聲叫道,“孫毓培,我實話告訴你,你若為了出口惡氣,順順心氣,我亦能理解,我自百十個法子幫你,可……你若想背後搞些不入流的小把戲,我這便回杭州!”
“是麼?”孫毓培看向他,半晌,“有什麼法子?”
閔晨一怔,眼睛轉了幾轉,突然指著遠處的乾草垛子,笑道,“好,現成的法子,我說與你聽聽。……蘇記不是以代存貨物價值取利麼?”
孫毓培點頭。
“哈,那我們叫人拉個百十車的乾草存進蘇記邸店去……”閔晨話沒說完,便得意的坐在馬背上哈哈大笑起來,“我看那位蘇東家如何接這招!”
167章 接風(一)
良久,孫毓培嘆了一聲,“算了!”說著翻身下馬,向那草垛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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