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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除了掛心擔憂之外,什麼事兒都做不得!!
有些煩躁的坐起來,靠在床頭,想著心事。想著想著便又想到剛成親的那幾日,雖是冬日,心底蕩著春日的暖意,有什麼東西撩動著心絃,安寧又滿足。
“小姐……”香草似是聽到這邊的動靜,掌了燈,在外面小聲道,“可是還沒睡?”
“嗯。”蘇瑾應了一聲,叫她進來,“困不困,若不困陪我說說話兒?”
“不困呢。”香草揉了揉的眼睛,將室內的燈點亮,移了矮凳到床前坐下,笑著問道,“小姐是擔心姑爺罷?”
“是。”蘇瑾難得的點了頭。
香草笑道,“小姐不必擔心,葉媽媽去廟裡求了籤,是上上籤呢。姑爺必定高中。喜報說不得過兩日便到!”
蘇瑾含笑點頭,“是,我也這麼想。香草,你與我說說江南,說說杭州的風物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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銓官資料來自:潘星輝先生所著的《明代文官銓選制度研究》
第178章 旖旎(一)
在四月初,蘇瑾終於收到來自京城報喜的信,春闈和殿試的訊息幾乎同時而至,她一顆心這才算是落了地。
只是信中言說,瓊林宴後,便要到各部報到,若能告假,最多不超過一個半月,這時間僅僅只夠他反往與京城徽州。蘇瑾知道他自該回去祭祖,可心中不免遺憾,這麼一來,直到六七月,甚至更久之後才能見著面了。
外面朱府的人,在葉媽媽的指揮下,喜氣洋洋的地備著宴席,自家鋪子裡,阮大已販貨回來,帶著小夥計們寫了“東家有喜,飯食免三日”的大紅紙,高高貼在邸店門上,接受往來客商的恭賀。
只有她一人無所事事,在院中轉悠半晌,又回正房。外面愈喜慶,她心中愈空。空得不知道做什麼好,一雙眼直直盯著門簾發呆。最近她愈來愈喜歡發呆,坐著坐著便會想起以往的點點滴滴,將那不多的交集瞬間想了一遍又一遍,反覆的回憶,似著了魔了一般。
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憶之中,心中的空洞愈來愈大,大到非見到那人,不能填滿。
天色暗下來,葉媽媽叫人備了幾桌宴在各房擺好,又在院中掛起紅紅的燈籠,一派喜氣洋洋。
“小姐,請入席罷!”葉媽媽進來,笑眯眯的道,“姑爺高中,這可是天大的喜事。今兒合該同樂!”
“嗯。”蘇瑾笑著起身,和她一道同去,在到西廂房去吃宴。
葉媽媽許是怕她多想,一直在活躍氣氛,勸她吃酒。那些丫頭僕從們亦來湊趣兒,蘇瑾來者不拒,宴吃到一半兒已是半醉。
“小姐想姑爺了罷?”葉媽媽送她回房休息時,悄悄笑道。蘇瑾笑了笑,沒說話,乖乖的躺下。
“姑爺獨自先回徽州,不帶小姐,也是為了小姐好。”葉媽媽一邊放帳子,一邊輕聲道,“您想呀,此次回去時間來就短些,姑爺幾年不回家,那陸老太太心中定然惱怒。姑爺是她的親孫子,又中了進士,她不好埋怨發怒,若小姐在跟前兒,可不正好都撒到小姐頭上去了?”
“我自然知道。”蘇瑾又笑了一下,努力眯起眼前看向她,只是酒吃得太猛的緣故,眼前是一片朦朧,葉媽媽的身影,在眼前隨著燭光晃動,看不真切,她便閉了眼,伸手摸摸自己因酒液而發燙的臉頰,又一笑,“我本也不打算現下便隨他回去的。能拖著最好不過,何時該回去,他心中總是有數的。”
“這就對了!”葉媽媽放了帳子,留下一角,自在床沿坐了下來,笑眯眯地看著她,“姑爺先回去,他們總是一家人,哪句話輕了,哪句話重了,小姐聽不到,便少鬧些心。等那邊的事兒都辦妥了,小姐再回,豈不更好?”
“嗯。”蘇瑾低低的應了聲,酒意上來,她周身暖融融的,腦中一直繃著的弦,怱地散開,有種飄飄然的輕鬆。
葉媽媽站起身子,將帳子塞好,在外面輕笑,“那小姐就好生睡一覺。”
蘇瑾迷糊的應了聲,燭火隨著她的腳步聲,遠離了妝臺。帳內昏暗起來。
西廂房內不斷有說笑聲傳來,熱鬧的,歡快的笑聲,襯得她這個昏暗的房間,昏暗的帳子內有些空寂,有些孤單,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聚在心頭,她心思飄怱著,一會兒想起在歸寧府的那間小院兒,簡陋而鬱鬱蔥蔥的花壇,蘇士貞溫和而慈祥的容顏,那間她在裡面轉來轉去,聽市井傳言的小雜貨鋪子……不止是想念一個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