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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搖頭,“我才不要貼這眉間俏,不若你貼了罷。”
梁小青皺了皺鼻子,不甘地放下。正這時張荀帶著個小夥計來了。蘇瑾帶著梁小青,抱著手爐出了院子。見他身後帶跟著二人,曉得是要去鮮花店中,取那兩盆她昨日挑好地垂絲海棠三彎九倒拐地盆景,這兩盆景是被人養在暖室之中,高有二尺,火紅地花兒開得正豔,根幹老虯,枝形極具畫意,配以綠葉紅花,有古木逢春之氣勢,別有一番風味。栽兩條紅綢寫上恭賀地話,掛在上面兒,送去做賀禮正合適。只是兩盆花竟花去近十兩銀子,叫她心疼不已。
叮囑那兩夥計手腳輕些,別傷了枝葉,上了馬車,先去盛府。
孫記此次重新開張,雖她沒親自去看,從街坊們口中知曉的訊息來看,倒是和她早先寫的計劃書中所設計的不差甚麼,聲勢造的確實足,全城沒有不知道孫記重開的日子,甚至這兩日來蘇家買貨地近鄰也能說出“孫記重開十兩抵十一兩”的話來。
這讓蘇瑾十分滿意孫毓培的執行能力。從前世的營銷學角度而言,好點子與好的執行能力兩者密不可分。執行得不到位,再好的點子,也起不到應有的效果。而他的執行力顯然不錯
丁氏今日也是少有地盛裝,沉香織金妝花寬袖大皮襖兒,肩頭披著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襯得她分外明豔。因她沒生養過,平時保養得宜,現下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
看見蘇瑾的裝扮,丁氏笑了一下,隨即讚賞點頭,“我地眼光還不是錯地,這衣衫大小合適,且極襯你。”
蘇瑾笑道,“夫人的眼光自是好地。誰人不曉得這城中的成衣鋪子裡,您家的樣式是最新地?繡花的顏色配得既清雅華麗又別緻。比那些蘇樣有過之無不及。只是這衣裳太過貴重了,蘇瑾受之有愧。”
丁氏笑著帶她上了自家的馬車,方笑道,“愧甚麼愧?你不遺餘力地幫孫記,不但是看我的面子,也叫我臉上有光。”
蘇瑾笑了兩聲,問及孫家的午宴都有哪些人去。丁氏道,“王府的人自是要去地。不是你寫的甚麼計劃書建議的麼?世子爺和世子妃到場地話,餘下那些知府衙門、稅課司地人便不難請了,必也會到場。至於各地商行的領頭人物,也都已請到。”
頓了頓又道,“後院不是過吃宴看戲,倒是前面是重頭戲。我今兒叫你來,一來,你家地生意雖沒到與那些人打交道的份兒上,早些認認面孔也不錯,日後若遇見你心頭也好有個數。二來,孫記重開這裡面可有你的主意,不親眼看看,你可心甘?”
蘇瑾笑起來,“夫人倒是將蘇瑾看得透透地。雖不是我家的生意,不親眼看看卻是遺憾呢。”
兩人一路閒話到了孫記。
此時孫記閉了三個月之久的大門終於開了,那油漆黑亮超大匾額被擦拭得嶄新發亮。門前平臺之上,兩隊舞獅隊分列大門左右,鑼鼓震天,人頭攢動。那一地的紅鞭炮屑和著空氣中尚未散去的硝煙味道兒,為這初雪之後的歸寧府帶來濃重的新年氣息。
將窗簾挑開一抹縫隙,蘇瑾看見孫毓培仍然是一身月色墨竹紋長袍,腰間繫著玉金廂松竹梅帶,帶著孫二掌櫃在門口拱手迎客。蘇瑾看著那不斷進門的地客人,心頭暗喜,顯然這開業的勢頭不錯。
馬車到孫記院內,蘇瑾下得車來,招張荀上前,“你去大門口侯著,待會那兩人將賀禮送來,你直接領人送到鋪子裡便是。”
張荀應聲走向外走。丁氏笑道,“前兒你使人送來兩條恭賀的紅綢,這法子倒不錯,我也叫人照樣制了幾幅送來,其它的商戶見了,自是有樣學樣。方才自前面來,看那孫記門臉上倒是掛滿了恭賀地紅綢,顯得即熱鬧,又叫外人知曉:孫記重開是得了這麼多商號地支援”
蘇瑾呵呵笑著,“是呀,所謂一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那紅綢一掛,孫記的聲勢可不就抬起來了麼?”
在別院二門處迎客地,是張保家和宋五家的,兩人遠遠見丁氏攜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小姐而來,一時沒瞧清面目,還以為丁氏是帶了盛家二爺家的小姐前來,慌忙迎上前,走近幾步,張保家的方認出是這位小姐竟是蘇瑾。不由心下嘀咕,蘇家小過小門戶,這身衣裳頭面少說也要百兩的銀子,來赴宴倒是捨得下本錢
這麼裝扮起來,若不知底細的,倒不知她家是個小戶門。也不曉得夫人心頭是如何想地,竟給她下了貼子
一面思量著,一邊親熱地將人迎到宴客的院落去。
孫二夫人這次對她比前一次更熱情。與丁氏閒話兩句後,向蘇瑾說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