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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頓了頓又道,“我倒是也聽長勝說過幾句公務上的事兒,你如此算計那位肖大人,他心中必惱你。今兒這事是與他有關麼?”
陸仲晗微微點頭,吃了半盞茶,方笑道,“是與他有些關係。不過,若沒他的話,這事一樣地要辦,說不得亦會落在我的頭上。他只不過多說了兩句,叫這差事落實了而已。”
“是什麼樣的事,這樣難辦?”蘇瑾本就對古代官場好奇些,聽他這麼一說愈加好奇了。
原來,一州之長,除了守土安民的本職之外,第一號重責,就是按規定每年向朝廷交納這些地方上的珍品出產。一旦這些貨物不能按質如數交納,便等同於違抗君命。
忻州府本地並無甚特別的產出,這麼些年一直沒向朝廷交納。本來嘛,各地物產不同,當地不產的東西,你叫主治官哪裡去尋?因而這麼些年倒也相安無事。不過今年年初,有戶部官員為討好聖上,借為聖上網羅珍玩之名,要求早先無進獻之責的地方一律進獻,不得有缺。眼看離年關只餘下幾個月,忻州知府本正為難,陸仲晗二人便到了。這樣的好機會,肖大人怎會錯過?不過三言兩語,這項重責便落到陸仲晗頭上。
不過,即便肖大人不提,秀容縣乃是忻州府唯一屬縣,這差事,他自然也跑不了。現下不過是獨愁與眾愁的區別罷了。
蘇瑾聽完,微微皺起眉頭,“地方物產又非人力能為之,沒有就是沒有。難不成要官員親自制些什麼物產奉上去不成?”
陸仲晗與胡師爺議了一路,現下心頭倒安定了些,笑了笑,抓起她的手拍了拍,“無事。全國因此而為難的不止我一人,再慢慢想想。再者這又非是一縣之事,知府大人雖將此事交由我來辦,也並非撒手不管。到時若這物品交上不去,最該問責的便是知府大人。”
蘇瑾笑著點點頭,“這倒是……”說話間她心中突地一動,自已羊絨毯子,花樣新奇獨特,不知能不能當物地方物產進獻……若能進獻,那不成了貢品麼?一旦成了貢品了,那蘇記羊毛毯子豈不是美名瞬間傳遍天下……
她話說到一半兒便停住了,現下又是一副深思的模樣。
陸仲晗輕笑起來,伸指彈她的額頭,“在想什麼?”
“呃?”蘇瑾回神,在心中又想了一遍,方咬唇笑道,“那個,仲晗……我那羊毛毯子可能算得上一樣地方物產?”
“嗯?!”陸仲晗眉頭高挑,審視著她。
蘇瑾“嘿嘿”笑了兩聲,繼續推銷自己的羊毛毯子,“我前幾日送給祁小姐幾人的格子圖案羊絨毯子,花色大方新鮮,手感也柔軟,顏色配得也柔和。你不覺得很好麼?現今張荀還在叫織機師傅除錯織機,若這幾架新織機除錯好,可織出寬六尺長六尺的方形毯子呢……”
看著她略微急切的模樣,陸仲晗輕笑起來。伸手又點點她的額頭,調侃道,“是誰說那些貨物粗鄙,不捨得叫它們砸了閔家的招牌,怎麼,你倒捨得砸了你家夫君的前途麼?”
“它們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蘇瑾不滿的盯著他。不過一轉瞬的功夫又想到許多制約的因素,最最關鍵的便是染色和柔化技術,以及她的資金問題等等。本是臨時興起的心思,霎時又收了回去,輕笑,“我本是看你心煩,想替你分擔些呢。陸大人卻瞧不上,只當我沒說!”
兩人正說話間,小秀和香草來擺飯,陸仲晗便打住話頭。不過蘇瑾所說的話,他還是在心中認真的思量著,待二人退了下去後,方笑道,“夫人即有心替為夫分憂,我怎捨得叫夫人失望?待我與胡師爺商議商議,再做打算?”
蘇瑾笑了,盛碗湯遞於他,“我不過是那麼一說。認真想想,莫說我那羊毛毯子不合格,便是合格了。單一府要進獻多少毯子?我那坊子尚小,本錢只那麼幾千兩,白白送了出去,咱們一家可要喝西北風去了。”
因陸仲晗初入官場亦不太瞭解向朝廷進獻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只是單從織坊的規模來看,確實有些不太合適。不過,再仔細想想,那羊絨毯子倒真是個不錯的物產……
說過這事兒,蘇瑾愈想愈覺得自己現下步子不易跨得太大,還是安安生生,一步一個腳印的經營自己的小坊子罷。便安心與張荀安置她的小坊子。
一切安定好之後,已到八月初。張荀將最後一批染好色的羊毛拉回秀容縣,到後衙回話,又道,“閔公子與孫公子所販馬匹已盡數轉手。他們二人昨日啟程去了太原府,道是自那裡販了茶之後,徑直出關。不及與小姐辭別,特叫我代為轉達。”
蘇瑾笑了笑,微微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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