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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氏就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這就對了。以我看,朱老太爺當是真心喜歡你,才不惜如此大費周章到歸寧府將來你‘拐’來,可見你也是明白的。”
“原來在丁姨眼中,我就是個不懂事地。”蘇瑾調笑起來。她自然是明白的。用句通俗的話講,她也是識好歹地人。不會把旁人的真心關懷,毫不在意的丟掉。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來被老太爺順利的抓回杭州來。
丁氏便斜她幾眼,笑了下,望著這綠樹成蔭的園子輕嘆一聲,“若是你我這附近有大宅子便好嘍,你還能與我做做伴兒。”
她這花園與典型的南江園林不同,與她早先有些冷清富貴的歸寧府老宅也不同。這裡遍植南北家常樹木,小徑通幽,綠蔭遮日。透著過日子的靜幽與閒適。
蘇瑾知她自到到杭州之後,除了出海撈金之外,並未再做任何生意。日子過得悠閒自在。對此,她有羨慕,也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胸中翻湧,一個人的日子自由是自由了,卻難免寂寞。那是深到骨子裡血液裡,怎麼挖也控不出去的寂寞。
初夏熱鬧的花園仍遮蓋不住她身上透出的淡淡寂寞,那麼冬日的蕭瑟,就更擋不住了。不覺暗歎一聲。
“丁姨,現今稅監的事兒也鬧過去了。你可想過再起什麼生意?”雖然知道她不缺銀子,蘇瑾還是想問。人麼,總是要找些精神寄託,才能煥發出耀眼的光芒。
丁氏不點頭,亦不搖頭,唇角含淡淡地笑,眼眸望著前方的幽徑,“江南的生意門路卻是好找,只是現今沒以前的心勁兒,不想折騰而已。”
她聲音中有淡得讓人心中隱隱作痛的無悲無喜,一時蘇瑾不知說什麼好。沉默一會兒,她故意笑起來,“丁姨可是知道我要說什麼,故意提前拿話兒堵我的嘴麼?”
丁氏也是有感而發。花草爛漫,夏蝶縈繞,卻偏偏讓人心緒突然有些消沉。聽了她這話,便笑道,“這話兒聽著象是你已有了什麼盤算?怎麼?缺本錢麼?”
蘇瑾笑了,“知我者,丁姨也。”
“哦?想到了做什麼?”丁氏笑問。
蘇瑾心頭倒有好幾個想法,但是因缺銀子,她也沒往下深入細想。只笑道,“等我想好了再與丁姨說。不過,您若不再出海,本錢就借我些吧。我爹爹帶回來的最多不過三萬兩銀子……”
這話叫丁氏有些詫異,若生來就是個大賈之家的小姐,她這語氣倒也沒什麼。本來江南富者眾,三四萬兩銀子也當真不值得誇耀。可她生在那樣的小戶人家,最初也是十文二十文賺過小錢地人……即便自己當初能掙得三四萬兩家業時,仍不免激動且有些飄飄自喜。
不過,詫異過後,丁氏則是好笑,指著就在眼前的倉房,“你可小看你爹爹了。這一回出海回來,我們三家裡面數他販得貨物好銷。全部發賣之後,約有四萬兩。這還不算給汪家的抽頭!”
蘇瑾只是嘿嘿地笑,“那比起您來,只不過九牛一毛而已。”她並不知道丁氏心中想什麼。不過,她也並非不將三四萬兩銀子放在眼中。從生活的角度而言,這些銀子足夠她和蘇士貞一輩子坐吃不動,享樂一輩子了。但從生意的角度而言,資本永遠是不夠的。
“好。你要用多少,儘早盤算個數給我。至於出不出海的,則看出海的商戶回來後,價錢能落多少。若不合算,便再想旁的生意,若合算,就再叫人去了一回。”丁氏笑著滿口應下。
出海利頭雖大,可銀子週轉的慢,風險也不是沒有。拿丁氏販的玻璃來說,因海上風浪,損耗極大。初始裝船時的整塊大玻璃,到靠岸時,十寸見方已極少見了。
不過,小碎玻璃邊條卻也能派上用場。叫制鏡子的師傅,打磨之後,鑲嵌在小圓鏡上,只須小小的一條,便也能賣個幾錢銀子。
本地營生利頭雖小,銀錢週轉卻快。一筆生意三分利,一年週轉兩三遭兒,合計起來便不少了。當初若非稅監突至,蘇士貞估計下不了狠心歇了自家正上路的生意,遠赴海外。
在倉房轉過一圈兒,蘇瑾也算開了眼,此時海外稀罕物件兒,大多要算各種香料以及自鳴鐘之類。寶石珊瑚樹等也極惹人眼饞。
不過,唯一人讓人有些可惜的是,此時寶石的加工還沒有什麼八心八箭之說,寶石大多打磨成圓形,且不甚精細,因而光澤度便差些。
丁氏邊走邊介紹,也一邊看蘇瑾的反應。但見除偶露情異神色之外,餘下的時候,雖是笑著,也驚奇。但丁氏卻瞧出那驚奇並非真正的驚奇。這讓她更看不透眼前這小丫頭。
自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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