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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低頭想了想,抬頭笑道,“你與閔家不也有些交情?為何不請閔家?”
蘇瑾一怔,抓了抓頭,一句“他們還是不請了罷”就要出口,已想起自己不過十來日前已發了信給閔晨和孫毓培。請他們幫忙。彼時用得著他們,便裝作認得他們,現下用不著他們,便裝作不認得?
蘇瑾郝然地笑了下,“是與閔二公子見過兩面,倒也說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丁氏就喟嘆一聲,閔家在杭州也算是有名有望的商號,雖她沒與閔家直接打過交道,也在孫二夫人那遇見幾回閔家的內眷,也知蘇瑾早先幫過閔記。雖只是幾句話,但以她對蘇瑾的瞭解,若非真的把那人當作可相交之人,斷不會主動與人家說這樣的話。
聽她拒絕,也知她大約是有孫記在裡面的緣故。便笑了笑道,“我只不過想找個有份量的商號與你撐撐場面。雖有程記,到底那是徽州府的商號。我呢,自來到杭州也沒什麼作為。。。罷了,即便按你方才所說的,這也算給 ”
“還有,這事兒不合在家中辦,依我看,宴席還是放到酒樓裡,找個雅緻又寬敞的酒樓。能請的人都請到,徽州的商號雖你不認得許多,有陸家和程家的名頭,又有你家夫君的官身,想必會有些不相識的商號來湊熱鬧。。。。”
丁氏說的眉飛色舞,蘇瑾的臉上卻帶出苦笑來。早先她把請大掌櫃的想法與蘇士貞說。蘇士貞回信說讓她自己張羅便好。而她的初衷不過是找個能幹的人手,如此而已。讓丁氏這麼三言兩語的一說,這件在她心中只算是很普通很私人事件,一下子變得大張旗鼓來了。
八月初六,正是看好的良辰吉日,蘇士貞那座府邸正房內,張案擺香,所請商號掌櫃們齊聚一堂,見證蘇記第一位大掌櫃受拜。
先由陸仲晗代蘇士貞向宋子言下拜,再由大掌櫃向東家回拜。
雖只是很簡單的儀式,卻讓在場的人皆斂聲靜氣,神情肅穆莊重。
本來今日沒蘇瑾什麼事兒。但她實在好奇拜大掌櫃到底是個什麼流程,故而跟了來,就坐在偏廳裡面聽動靜。入府時,宋子言與他打了個照面。今日他倒是一身極正常的裝扮大相徑庭,行為舉止也沉穩有度。蘇瑾便猜他那日如此行徑,莫不是在探蘇記的東家有沒有包容心?
隨著那邊一句唱禮,“禮成!”
原來靜寂無聲正廳裡,驟然響起嗡嗡地道賀聲寒暄聲。
這時只聽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聲,蓋過那嘈雜的聲音,“諸位,諸位,靜一靜!”
蘇瑾聽出這聲音是宋子言的,他許是少小離家的緣故,說的一口京腔,便豎起耳朵細聽,只聽那邊的人朗聲道,“。。。。宋某今日受聘於蘇記,當眾受陸大人一拜。此生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敢有負重託!請在場的諸位做個見證!”
說著他頓了頓,聲音再響聲起時,略帶些異樣,似在說他的從商生平,因聲音不似方平高亢,蘇瑾聽不清楚,便示意香草去瞧。
香草悄悄出了偏廳到了正廳門口向裡面張望,只見那位宋先生正立在眾人圍坐的中間兒,神情甚是激動,回來與蘇瑾悄悄說了,笑道,“小姐,那位宋先生的眼圈似是有些微紅呢。”
“是麼?”蘇瑾微微一怔,挑起了眉頭。
香草點點頭嗎“是呢。我瞧著像是!也是呢,以姑爺的身份實打實地給他下拜,足見姑爺的誠心,他必是心中感動!”
蘇瑾就抿嘴一笑,聽得那邊依舊人聲喧譁熱鬧,談笑晏晏,因有吳掌櫃、曹掌櫃和徽州的雞歌商人幫著張羅,也不消蘇瑾費什麼心。至於宴席也按丁氏所言選了一處酒樓。
因而她便不再逗留,帶著香草和小秀出來。出門瞧見梁富貴立在正廳門外,便悄悄向他笑道:“梁二叔,你過來!”
梁直正一腳踏出房門,看見蘇瑾,也忙著跟在梁富貴身後跑過來。
“梁二叔,此間的事兒你多操操心,我這便回去了。”蘇瑾看著梁富貴的眼角也微微有些發紅。不知裡面發生了事兒叫他感懷,也不好直問,只柔柔的笑著託付道。
“好,小姐只管放心!咱們鋪中的夥計們今兒都來了,人手夠用,我們一準兒把今兒來的客人都招待的妥帖!”
“那就好。你待會兒瞧個空子,與相公說一聲。”說著轉向一直眼巴巴看著她的梁直:“你跟來做什麼?有話跟我說?”梁直先是看了看梁富貴,似是有話不敢說,嘴唇動了幾動,末了一梗脖子,仰著看向蘇瑾,神色堅決。“我想跟著宋先生一道兒去忻州,我想和宋先生學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