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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竟然奢侈如此:程家大門前,是一汪半月形碧塘,其家院落,皆圍塘而建,組成一個規模宏大的弧形建築群,獨具匠心。
臨街的院牆約有二里長,再往裡頭瞧,飛簷微翹,層層屋脊,一眼望不到邊兒。白牆灰瓦,與牆外碧塘水波相映成趣。
“五少爺,五少奶奶裡面請。”聞訊迎出來一個通體綾羅地管家模樣男子,殷勤往裡面讓。
蘇瑾忙收斂神思,跟著往裡走,只是這震撼到底不消。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普通人罷了,見識少罷了。
早先聽陸仲晗說起過程家主母,從他言語可以推斷,這位陸大姑奶奶大約和老太太的性子有些象,是個強勢精明且爽利地人,如今一見,果然不差。
比陸三夫人的年歲略大些,眼角眉梢帶著一股怎麼也掩不去的精明。看起來比丁氏更有氣勢,更有壓迫感。
二人進屋見了禮,陸大姑奶奶先數落了一回陸仲晗,才看向蘇瑾,眼睛毫不避諱地在她身上打了幾個轉兒,方笑道,“我早聽晗兒說起你,不想今兒才得見。原就想,究竟是個什麼樣天仙似的人物,竟把他迷成那般模樣。今兒一見,我算是知道了。”
蘇瑾也忙笑,“我何嘗不也早早知道大姑母,曉得您待相公視如已出,極是疼愛。而我在生意上,又屢次得吳掌櫃援手,心中感激,早就想要當面拜謝您呢。”
“謝字我不敢當。”陸大姑奶奶擺手笑道,“你也莫往吳掌櫃臉兒抹金,那根本算不得什麼幫忙……”
“在程記看來是小忙,對我們而已,已是了不得的大忙了。”蘇瑾含笑說道,“這恩情,蘇瑾是記下了。”
“你這孩子”陸大姑奶奶臉兒佯作一沉,復又笑起來,和周媽媽說道,“看不出她倒還是個實心的孩子。”
周媽媽忙笑著回話,“不是在姑太太面前誇我們少奶奶。自來做生意都把個‘信義’二字當頭地。在我們太太跟前也說過幾回,說當初吳掌櫃在歸寧府如何幫她,如何感激姑太太府上……”
陸大姑奶奶笑了一回,直說不值一提。只是看起來,她對蘇瑾記得這些事兒,也算是十分滿意地。
接著又問蘇瑾來到徽州府可適應,在家裡可悶等語。
蘇瑾再傻也不至於忘了她和老太太是親母女,自然是隻挑好聽的說,便是老太太,她也想到一樁好事兒。那是老太太給她兒子那一方高僧開光地白玉觀音,雖說不甚稀有,倒也不常見。當著陸大姑奶奶的面兒誇了又誇。
反正只要說老太太的好兒,總是沒錯地。至於那些錯處,蘇瑾暫時選擇性忘掉。
如此熱鬧地說了半日,管家媳婦上來請示午飯,方才打住話頭。
自到這裡,多是陸大姑奶奶和蘇瑾在說,陸仲晗倒插不上話兒,只是他聽蘇瑾滿嘴的瞎話說得順溜且入情入理,在心中暗笑不已。
也不知是因相互熟悉了,還是因蘇瑾只挑老太太的好話兒說。用午飯時,陸大姑奶奶的神情明顯比初見時親熱不少。席間不時勸菜,又拿陸仲晗小時的事一件一件說給蘇瑾聽。
自陸三夫人到杭州住,蘇瑾對此已比較有經驗了。原因便是聽得太多了即有經驗,何時該說什麼自然也就有底兒,不時插話,或感嘆陸仲晗小時候的聰慧,或又笑他那時的傻氣,或又為陸三老爺生病時,他的孝心而感嘆傷感。
大約是蘇瑾配合得好,陸大姑奶奶說起往事沒個頭兒,不知怎的就扯到做人如何上面兒去。陸大姑奶奶就說,“……晗兒與你公公,我那三弟倒是極象的。早先三弟進京趕考,因路上失了銀子,得一位好心商人相助,借了二百兩盤纏,他臨去時一直直念念不忘,叫人無論如何,定要代他把銀子送還給人家。”
“當時,我們都應下,誰知私下翻找那借據,左右翻不著。問他那借銀子的人姓甚名誰,家住哪裡,他只記在江南一帶做布匹生意,其它的亦記不清楚。我們亦不敢深問,生怕他起了疑心,曉得我們騙他,便是去了也不得安心。只得騙他說,已使人尋那戶人家去了,不但本錢二百兩還上,連利錢也一併算了。他這才安了心……”
蘇瑾一邊聽一邊怔,這個故事似曾相識……真的似曾相識
不由轉頭去看陸仲晗,徽州府人士,陸府也算望族。好氣度好相貌好文采……樁樁對得上
蘇瑾何止吃驚,簡直是震驚
這……這……這難道就是書上所說的,命中註定?
直到離開程家,她還恍恍惚惚地,呆怔怔跟著陸仲晗上了馬車,看看他的側臉兒,遙想往事,難不成真蘇士貞當初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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