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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早先放在紅漆小匣子裡的那疊子借據可還在?帶來杭州沒有?”蘇瑾一進偏廳迫不及待地問起來。
蘇士貞一怔,“問它作甚?”
蘇瑾笑道,“我自有用地,可帶來了?”
蘇士貞偏頭想了一回,道,“家中那些舊物件兒皆是你梁二叔來時收拾地,我卻沒問過。”
蘇瑾自門裡瞧見梁直在外頭和一個守門地小廝說話兒,揚聲叫他。
梁直忙笑呵呵地跑來,“小姐叫我什麼事兒?”
蘇瑾道,“去問問你爹爹,早先老爺有一個裝借據的舊匣子,可帶來了,又放在哪裡。找出來拿了給我,我有用呢。”
梁直應了一聲,往正廳去找梁富貴。
蘇士貞百般摸不著頭腦,奇怪地問,“好端端地怎麼突然想這茬兒事?莫不是遇上什麼了人?”
“對了”蘇瑾拍手笑道,“爹爹先前不是有一筆徽州人借地帳目?可記得那人叫什麼名字?”
蘇士貞神情一振,忙問,“怎麼,你見著這人了?”
蘇瑾搖頭,“沒有。爹爹想想那人叫什麼名字。”
因時間久遠,那是崇禎三十二年的事了,離現今已有十四五年,中間這麼些年沒再提及,蘇士貞記不太清楚,想了半晌,只隱約想起那的姓氏,想罷,自己也一愣,徽州府人士,又姓陸。莫不是同宗?
與蘇瑾一說,蘇瑾登時拍手笑,“興許不止同宗呢。”一邊往伸頭看梁富貴,等了半晌,梁富貴抱著一隻紅漆舊匣子匆匆跑來,笑,“壓在老箱底了,尋了半晌,不知小姐尋它作甚。”
蘇瑾方要說話,見陸仲晗到了門口,招手讓他過來,“來瞧個好東西。”
陸仲晗不知她父女二人正扒什麼壓箱底兒地寶物,聞言笑著進來,立在桌子旁看。等那匣子開了,裡頭卻沒甚寶物,不幾張泛了黃地舊紙。
只見蘇瑾在裡頭翻了幾下,取出一張紙來,自己只掃了一眼,便笑了起來,遞給陸仲晗,“諾,你看看”
陸仲晗不知她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伸手接來一瞧,卻是張借據。再往下瞧,臉色突地一變,拿紙地手也不由地抖了幾抖,蘇士貞方要問是因何這般。
卻見他突地斂衣朝著蘇士貞便跪了下去。倒將蘇士貞嚇了一大跳,忙去拉他,“好好的,這又是為何?”
蘇瑾也怔了,也趕忙過去扶他,笑道,“相公這是做什麼,我本是覺得世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稀奇好玩罷了,哪裡是故意要替爹爹討你的跪。”
梁富貴不解,忙問,“老爺,小姐,姑爺,你們這是做甚?”
蘇士貞也正納悶,聽蘇瑾話頭她是知情的,忙斥她,“好端端地,又扯出什麼事來叫女婿跪一場?”
蘇瑾笑看了看陸仲晗,見他面上似有悲色,想來是思及亡父了。只得和蘇士貞說道,“爹爹當年借出的那筆銀子,姓陸,名明諫地,正是公公的名諱”
“什麼?”蘇士貞大吃一驚,忙自陸仲晗手中取過借據一瞧,果然如此。怔怔地看著陸仲晗半晌,方朗聲笑道,“原是我瞧著女婿有些眼熟,只因我各地行商見地人多了,卻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
梁富貴弄明白原由也高興,只是見陸仲晗思及亡父,不敢太過表露,忙藉口出去安茶安酒,跑飛快去說與常氏知道。
這邊蘇瑾扶起陸仲晗,給翁婿二人倒了茶,叫他們敘話兒。接下來的話題自然要涉及陸三老爺,蘇瑾可不忍心聽。嘆著氣兒出來,迎面常氏笑呵呵地過來,拉到她一旁悄問,“小姐,當年借咱們老爺銀子的,可就是姑爺的父親?”
蘇瑾點頭,“是大姑母說起地。當時我便疑心,因猜不準,就沒敢說。”陸三老爺去的那年,陸仲晗似乎才七八歲的年紀……想到他這麼些年,在陸府和陸三夫人的日子過得也確實不怎麼好,與自己小門小戶的日子比,吃得好些穿得好些,怕是不順心的時候更多些。
“這可是戲文裡才有的巧宗兒,倒叫咱們給碰上了。”常氏感嘆笑道。
蘇瑾嘆了一回,也笑,這終是讓人高興地事兒,往事就隨風去罷。自去和常氏到廚房安置下酒菜,叫他們翁婿二人好好吃一回,這樣的日子不醉何時醉?
翁婿二人怕也是存著這樣的心思,自半下午一直吃到天將黑透,俱是大醉。待蘇瑾過去叫人擺飯時,蘇士貞猶拉著不讓走,醉眼朦朧地嘟噥道,“……可憐我那明諫兄儀表堂堂,文采超然,老天怎地恁不開眼……”
蘇瑾又氣又笑,又見陸仲晗眼角似有淚光,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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