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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人家,她又是個好強的。不想叫咱們家的人瞧不起,故而才這麼整日家的提著心氣做生意呢。如今家業安定了,親事兒老太太也吐了口,又見了您對她這樣的和氣,心中便沒了煩憂……”
她說這話時,次主院中·陸大人今兒正好無事,並未出門兒,正在書房讀一本閒書,透過書房的側門,瞧見蘇瑾愜意地靠在臨窗長塌上,微低著頭,露出雪白修長的脖頸,烏油頭髮鬆散盤在腦後,神態安詳·竟是她少有慵懶恬淡模樣。手中拿著一副竹製長針,一針一線認真的織著一件嬰兒小毛上衣。
不覺笑了,放下手中的書,走出來,緩緩坐在長塌上,笑著也問了一番和陸三夫人相似的話。不過,他問得更為具體些罷了。
“當年為何執意要去忻州呀?”蘇瑾笑著放下手中的活計,轉頭看了看窗外,九月底的江南,秋意盡顯·樹葉微微變了色,紅黃綠相間,色彩斑斕,淨澈秋陽灑在上面,比之邊塞忻州的肅殺秋色,別有一番閒適意味。
轉過頭來,看眼前的人,青衫墨髮,溫潤清雅,一雙黑眸深若幽潭含笑望著自己·有些往事瞬間湧上心頭,在書市的初次相見,在雪中的偶遇·還有在異鄉他地的那個雪夜中的炮竹與燈火,以及那一瞬間劃過心頭的悸動……
咬唇笑道,“你猜!”
陸仲晗偏頭想了一會兒,微笑著搖頭,“猜不著。”
“那你好好猜!”蘇瑾將手中的活計挪到一邊兒,以手支頭,斜歪在長塌上,眼含戲謔地看著他。
“可是為了銀子?”陸仲晗也回以微笑。
蘇瑾沒錯過他眼角劃過的瞭然光芒·本想說就是為了銀子·話到嘴邊,卻又突然打住了·低頭沉默片刻,抬起頭來·微笑望著他的雙眸,緩緩搖頭說道,“不是,是為了你。”
她聲音很輕,這話說得毫無預警,以致於陸仲晗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一振,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你說什麼?”
蘇瑾被他的目光逼得微微偏了頭,臉上依舊帶笑,故作鎮定地道,“我說是為了你。”是的,當時想想,確是為了他,即便明著是為了掙銀子,為了自己,實則根本緣由就是為了他。
她不會將自己置於卑微的境地,不能忍受門第之差所帶來的種種煩擾,不能忍受旁人因此而輕視並責難她。所以,在沒有對等的地位之前,所有一切都會深深埋在心底。
如果這門第之差大到她沒希望邁過去,她會將這些都埋在心底。
她不是未經世事的小丫頭,天真的以為愛情至上,何況那時,或許稱不上什麼愛情,只是心中的一分悸動,一種深埋在心底的“他是特別的”。這樣一種別樣的情感罷了。
若當初,他不肯讓她去忻州,那親事,或許就此便打住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看不到她短時間能夠與之並肩的希望。
只為這個,她便不能冒險。
可他同意了。儘管忻州之行,充滿了未知。但那總是一份她可突破的希望。
抑或,她執意要去忻州,只是為了給自己找藉口,找一個自己在努力與之比肩的藉口。若在忻州最後失敗了,並不能達到她的期望,她也可以給自己找藉口,說,“哦,你看,我努力了。我為自己的將來努力了。雖然失敗了,但是我真的努力了。”
這樣的說法會讓她好受些。比什麼都不做,更讓她心安理得。
然而慶幸的是,她成功了。
所以,今天她可以坦誠的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沒錯表面上為了銀子,看似是為了自己,其實是為了他。
到今日,是該承認了。
至於從何時開始,他是特別的呢,或許是從那個異鄉的雪夜,或許是更早的,比如每次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見······
“為了我麼?”陸伸晗目光灼灼地看著別過臉的小女子,那臉上帶著可疑的羞澀紅暈,喃喃重複著。面容看似平靜,放在膝蓋上的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嗯。是為了你。”蘇瑾轉過頭,目光堅定地望著他,迎著他灼灼目光又重複了一遍。
這一刻,窗外的微風似乎停止了,只有秋陽在靜靜的揮灑著,安寧詳和充斥著院子的每一個角落,一種叫做心悸的情緒似乎從視窗溢漫出來,沁人心醉。
就在兩個月前還悄悄地自哀自怨地陸大人,認為這個小女子有他沒他都能活得自得其樂的陸大人,從沒聽她說過半句纏綿情話的陸大人,被這簡單的一句話熨得五臟六腑都溫暖舒展起來。
有那些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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