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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信兒,反倒笑了。叫他依舊去各當鋪說有人要提價的事兒,看看最終這價錢能提到多高。往上提一錢,自然便少虧一錢。
若對方問起何時需要銀子,只說,臨近年關,忻州那邊織工放了假,用多少隻能到來年再說。
如此,反反覆覆,慢慢悠悠地,就到了臘月初八。
一早丁氏打發人明月來說,她那裡的銀子正好趁著年關,以清帳為名,運到蘇州府去當作活當。現今約定俗成的舊例,帳不過年。
年關確是各家結算貨款、討帳的集中時期,丁氏怕也是拿著這個由頭,想做得不起眼兒罷了。
蘇瑾叫明月代她謝過丁氏,用過早飯,要去蘇府和朱府坐坐。雖說不是大節,到底是在一個城裡。何況蘇士貞一人過節,有什麼趣味兒呢,倒不如都去朱府,還熱鬧些。
這是頭一日就和陸三夫人說好地,也早早備好了禮。她穿戴停當,去和陸三夫人辭別,言準午飯後便回。反正臘八是早上節,早飯比午飯更重要些,她這麼出去,也不算不把婆婆放在眼裡。
到了蘇府,蘇士貞剛用過早飯,因一時想不到事作,正和梁富貴商議,要請府中的幾個得力掌櫃家來用飯,也算表表東家的謝意。就聽她來了,因就斥她,“過節不在家,跑什麼?”
蘇瑾笑道,“我來約爹爹一同去看外祖父,是為了給你撐腰地意思,偏又斥我”
蘇士貞繃不住也笑了,連連搖頭,說她沒大沒小。
蘇瑾笑而不語,因早先她孃的緣故,老太爺見了蘇士貞,自來沒好臉兒色,有錯沒錯都要斥兩句方罷,雖自己也不十分討老太爺喜歡,比起他來,還是好些的。
何況有了伴兒,要挨訓,父女倆一塊挨。
梁富貴等他父女二人說了會子閒話,方道,“小姐來的正是時候,老爺也早好了禮,要往那府送呢。”
“那敢情好,婆婆也把我們的禮備好了,早早送去,這是孝心。等到了年節去時,再拿那些面子禮。”蘇瑾笑著起身,催蘇士貞換衣裳。
蘇士貞只得將宴請掌櫃們放到晚上,換了衣裳和她一道往朱府去。
進入臘月裡,整個杭州城的年味兒都濃了起來。家家戶戶掛紅燈籠,又有娶親嫁女的,多數挑在這一月,還有一路上那街邊的小商販,也多販些過年使用的吉慶火紅之物,著實熱鬧。
朱府高門大院之上,紅燈籠也掛了起來,遠遠的瞧著,極是氣派,蘇瑾不禁笑,“外祖家到底是書香門第世家,這底氣是和旁家不同。”
蘇士貞也點頭,又想到陸仲晗派官之事,因說道,“你大舅舅想必衙門封了印就回來,你年裡莫叫女婿應旁的人約請,只等你大舅舅回來,與他說說這派官的事。請他在中間也幫著使使勁兒。”
蘇瑾不在意地應了一聲,她一向不怎麼喜等靠旁人,故而並不十分熱心。有人幫襯自然好,無人幫襯難不成就不做官了?
何況她相公也算是個真有本事地。
蘇士貞曉得她的意思,無奈笑笑,下了車,上前去拍門。
守門的小廝一見是他們,登時怔住,半晌方道,“姑……姑老爺,可有人去請您?”
這話問得有因,蘇士貞皺眉,“誰去請我?請我做甚?”
小廝抓抓後腦,有些為難地笑笑,好一會兒才期期艾艾地小聲道,“老太爺在家打大少爺呢,下了死令,誰也不準往您那裡透信兒,不然,拿到一併打死”
“什麼?”蘇瑾一怔,趕忙問,“好好的,打他作甚?”
小廝為難地笑笑,“表……表小姐進去便知了。”
蘇瑾曉得朱家規矩嚴,遂也不問,扶著蘇士貞的胳膊往裡走,一路上的僕從見到他們,皆是驚訝神色,這讓蘇瑾分外好奇,大表哥為何事惹了老太爺。
到得二門處,遠遠瞧見葉媽媽正和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焦急地說著什麼,另有幾個僕從垂首噤聲,大聲不敢出。
“喲,姑老爺,表小姐”葉媽媽一轉頭瞧見他們,慌忙小跑出來,“我正要叫人去給您送信兒呢,不想竟知道了?”
蘇瑾看這一個個都沒頭沒腦,且一副大事壓頂地模樣,不由急切地道,“沒哪個去叫我們,今兒臘八,我們來瞧老太爺的。府裡到底出了何事,好好的,為何又打大表哥?”
葉媽媽慌忙引著往院裡走,邊道,“說是為了松江府生意上的事兒。具體我們也不深知,只知或和表小姐有些關係……”
“早先開鋪子,他不是已知道了麼,怎麼突然又要打人?”蘇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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