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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殺千刀的流民太多,防不過來,如今城中到處都是。”
提起這個,方沐陽就想起方后街上不明不白住進去的那幾戶人家,忙道:“聶大叔,如今城中到底還有多少流民?方后街上那些空著的小院也住了人進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流民,我們如今老弱病殘的,整天提心吊膽啊!”
聶知行苦笑道:“也說不定。如今城中流民少說還有兩三百,這還是散了不少人。前些日子圍城的時候,城外起碼還有萬把人。唉,世道不好,也不知道怎麼活得下去。”
方沐陽又跟聶知行聊了兩句,曉得他是原來縣衙刑房的一個小吏,流民攻城之前縣太爺一跑,整個縣衙也就空了。只是像他這樣的小吏都是瑞昌本地人,又是世襲的,便是換了知縣,少不得也要用他們這些人,這才一直留了下來。
只是她快要斷炊的事情,聶知行也表示無可奈何,聽說她要往城南碼頭那邊去,囑咐了她兩句。
方沐陽這才曉得,瑞昌因為有數個大碼頭,加上貨運昌隆,所以這城牆實際形同虛設,城南碼頭那邊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城牆,只是為了阻止流民入城,設了木攔馬攔住。
頓時方沐陽就想歪了,木攔馬……木馬……她想到了了那什麼木驢……古代懲罰淫婦的工具……親你思維發散真快啊!
其實這是給聶知行誤導了罷了,人家那是軍陣前常設的工具,學名鹿砦,又叫鹿角砦,因為是用木頭製成,將尖銳的一頭朝外,用來放在營寨或道路邊阻擋敵人騎兵的,所以民間也有叫木攔馬的。至於方沐陽想歪,這個就真沒辦法了。
結果方沐陽一路胡思亂想,混沒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也是幾個半大小子,瞧見方沐陽手裡的籃子就上了心。原來見她跟聶知行一路,還沒準備下手的,可見聶知行離開,只剩下方沐陽一人,這幾個人便起了心思。
正文 014 第一次被打劫
0014
越往城南方向走去,沿途的民居愈發顯得低矮起來。大道兩旁的樓房似乎很久都沒有修理過一樣,露出木材腐朽的黑色,好幾處房屋瞧著都搖搖欲墜似的,磚瓦松動。屋簷下的難民也少了很多,大概難民也知道這裡的人生活窮困,不會有什麼糧食施捨給他們,索性不往這邊來。
寬闊的街道上也更加潮溼,腳下的石板常有鬆動的,一踩下去就是一腳黑乎乎的泥水,帶著股子難聞的腥味。
江風遙遙吹進來,那股水腥味更加濃烈,似乎在提醒著人們,前頭就是北齊與南楚的分界線——金江。
方沐陽抱緊了懷裡的小籃子,有些陶醉得深深呼吸了一口帶著水腥味的江風,不禁有些懷念。前世,她的家就在長江邊,早晨太陽映著江水升起,波光粼粼如同一條金色的髮帶;晚上能聽見汽笛的轟鳴順著江風飄進家裡,那是她每一個晚上的催眠曲。這股味道,簡直是再熟悉不過了,只是不知道這異世的金江和前世的長江哪個更加宏偉,更加遼闊……
她定了定神,收起臉上那一絲懷念的神色正準備前行,卻發現對面走來了幾個不懷好意的小子,盯著她一臉壞笑。
這幾個小子倒是比那些難民看著好一點,不過衣著打扮都差不多,也是面黃肌瘦的樣子,目露兇光,一邊走一邊捋著袖子,顯然不是好人的模樣。方沐陽暗暗打量了一番,見前頭有三個人,後頭走來兩個,居然把她的退路也堵死了,看來不是善意,心裡不由有些緊張起來。她腳下一動,不小心便踩到了汙水裡頭,溼了一隻鞋,這時候黏糊糊的也顧不上難受了,抱緊了懷裡的籃子警惕地望著他們。
瞧見他這幅模樣,這些做老了的壞小子不約而同地低聲笑了起來:“臭小子,識相的就把你籃子裡的東西交出來,哥哥們就是找口吃的,不跟你計較!”
原來是為吃食罷了,方沐陽鬆了口氣,將籃子放在地上揚聲道:“一口吃食罷了,諸位隨意。”說罷往後又退了兩步,貼上了破敗的牆壁,隨時準備逃跑。
那幾個壞小子一看,點頭笑了起來:“倒是個識趣的!”中間便有一個人走上前去看籃子,其餘人的目光不由也跟著移動了過去。
看他們注意力都在籃子那兒,方沐陽趕緊屏聲息氣,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團,貼著牆壁慢慢挪動著身子,幾步就挪出了包圍圈,撒丫子趕緊往城外的方向奔跑。
上前看籃子的人低頭一看,失望地叫道:“老大,就是一點兒野菜!”旁邊的人反應過來,指著方沐陽的背影叫道:“那小子跑了,追!”
被喚作老大的領頭少年擺了擺手,上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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