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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紗眼裡鑽進屋去; 若是咬著娘子; 我讓你們好看。”
她說話聲音脆生生的,小丫頭們都答是; 黃鸝快步走上臺階; 正要掀簾子; 反被竹簾子掀了一臉,墨香門裡招呼她道,“早聽到你的聲音,都是小丫頭,你好好地說話,何苦嚇她們,快進來。”
“你當這兒是家裡呢,”黃鸝趕緊進門,嘴巴依舊說著,“不嚇一嚇,也不怕她們騎著你頭上。”
她一面說,一面將食盒放在小几上,裡面的吃食一樣一樣擺出來,只拿出了一盤子,黃鸝和墨香便都有些驚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麼了?”廳堂裡沒動靜,正在屏風後整理衣物的林媽媽繞出來,往几案上一瞅,登時也愣了。
無他,這菜式比起之前崔清吃的,要豐盛得多。
以往孝期食素,主食大多胡餅、湯餅、蒸餅之類的麵食,有時食用稻米飯、胡麻飯,偶感身體不適,便用粥,菜式大多葵、韭、芹之類易得之物,非常清淡。
然而,眼前的菜雖素,但光色香便比從前高出一籌,綠的葵,白的藕,紫的茄,削得如絲般薄片,在青瓷盤上擺出一幅夏日泛舟圖,青瓷原色為底襯,鋪上一層白藕,上覆一線綠葵,紫色的茄子剖成一半,正是最好的小船。
一看擺盤,便知動了十足的巧心,葵用水焯過,不失原色,藕與茄早煮過一遍,食盒裡一小盒蘸汁,聞著有姜蒜醬油的味道,十分濃烈。
其它三個小菜也費了心思,崔清差點以為大廚換了個人。
“難道他們是想用美食誘惑我留下來?”她忍不住在心底犯嘀咕。
[糖衣炮彈必須要抵制啊!]葉雨時順口調笑著發一條彈幕。
崔清盤坐在坐墊上,拿起筷子,夾一筷子藕片,略嘗一口,沒啥味道,她端詳著騰到小白瓷盤子裡的蘸料,不由得皺起了眉。
她沒吃幾口晚膳便叫人撤下去,晚上叫林媽媽拿塊點心墊墊肚子,翌日,早餐的粥如平常一樣,只是多放了些蔬菜,吃完後,有丫頭傳話過來,說楊夫人喚她去前院。
婆母有召,崔清自然帶著墨香過去看看,剛進院子,便看到四個面生的婆子候在走廊下,身上衣料合身而考究,說話舉止也很守禮,不像是做粗活的。
楊夫人的大堂簾子兩側掀開,隱有笑聲飄蕩而出,崔清拾階而上,一眼看到擺在廳堂內的各色衣料,三位妯娌早已到齊,正在說笑交談,她關切地問候三嫂幾句,對方只說沒有大礙,崔清不再多問,坐回自己的位子。
沒等多久,兩名小姑子也到了,翡翠這才言道三嫂前些日子裡受驚,今日府內事事多舛,夫人便開了庫房,給大家做幾身夏裝,也好去去晦氣。
因在孝期,諸人都不能穿花色鮮豔的,既是藉著三嫂的名頭,自然讓她先選,三嫂的眼睛只往布料上一轉,隨手挑了一匹淺丁香色的綾布。等大嫂和二嫂挑完,崔清依模畫樣,選了匹藕白色的紗羅。
她們可以穿其它顏色淺的衣服,崔清可不敢,她是夫喪,重孝,萬一穿錯顏色,被人嘲笑指點事小,崩了人設事大。
等兩個小姑都選好了,翡翠去廊下換婆子們進來量尺寸,問樣式,好在她們自帶花樣子,崔清只要挑一個即可。
[等等,有個女人手上有繭子,]在眾多感慨女人選衣服好麻煩的議論中,一條彈幕滑過,[其他人都沒有。]
崔清一見這條彈幕,下意識地往婆子的手上瞧,可惜距離太遠,她看不太清楚。
[做衣服的手絕對不會長繭子,]這條彈幕的主人緊接著說出他認為的可疑之處,[否則她們粗糙的雙手會毀掉一匹貴重的布。]
的確,葉雨時放大圖片,一個個找過去,終於在一個低頭順眼舉著托盤的婆子手上,她衣服考究,髮髻整齊,姿勢合禮,然而她的手——特別是虎口——佈滿一層厚厚的繭子,這個地方的繭子,絕對不可能是拿繡針磨出來的。
崔清看到這條訊息,身體一瞬間繃緊了。
“她們想幹什麼?”她瞥了一眼翡翠的臉色,對方看起來很正常,似乎根本不知道這一群婆子裡混進一個並不屬於這裡的人。
[別怕,不管她來幹嘛,總不會在這裡對你動手,]騙子先生冒頭安慰道,[這個女人的偽裝技術實在太差了,你看她身體端著重重的托盤,站得筆直,普通人站軍姿兩分鐘都搖搖欲墜了,她站了足有三分鐘,一點也沒變。]
[而且剛才一個丫頭進來的時候,她反應極快地往旁邊讓了一步,]另一條彈幕接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