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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掩著臉,只露出一雙彎彎的眼。
“十七娘,此行或有危險,”崔清勸道,自己已經卷入郡公府不知情的漩渦,但十七娘不同,她只是個局外人,“若是你出了什麼事……”
“十三娘,我明年就要嫁人了,”十七娘放下團扇,懨懨地道,她的眼睛裡滿是落寞,“嫁了人,便再不能像現在這樣,得學會服侍夫郎,撫養子女,操持家務……趁現在日子還早,你便讓我肆意一回罷,縱然死了,也絕不會怪罪你。”
'打完這一仗我就回家結婚,妥妥的flag啊!]彈幕彷彿看透了這樣的套路,'妹紙你身上插那麼多旗,是要去唱京劇嗎?]'得了,這姑娘死定了,沒救了。]
'不要方,萬一這部電影不走尋常路呢?]“這是哪的話?”崔清被十七娘的□□旗嚇了一跳,連忙一通毒奶,企圖負負得正,“沒事的,盧郎君那麼厲害,我們一定能找到張正死亡的真相。”
'主演自己給自己灌毒奶,完蛋,結局不會是全滅吧?]'兩個妹紙絕對要死一個!不死我直播吃鍵盤!]'你們說話都留點情面……]葉雨時剛在鍵盤上打下這一行字,又按著空格鍵刪掉,嘆了口氣,對觀眾來說,螢幕裡頭的劇情有劇本,所謂死不死的,也多是調侃開玩笑,壓根沒當真,即便一個人死掉,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領個盒飯,絕不可能當成真死。
然而,只有他、暗網以及研究所裡的大佬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死了就是真的死了,知曉真相的他,實在無法加入這些話題。
崔清沒管彈幕中的調侃,她派丫頭給父親與後母帶了句話,與十七娘一同出門去尋盧絢,臨走前,她特地把藏在梳妝盒裡的玉印和血信帶上。
在自己家裡一切都很便捷,無需等太久,馬車已在東南門候著,兩人叫個小廝去崔府送信,兩人帶著丫頭晃悠悠地朝盧府而去。
盧府,盧絢正懶懶地躺在廊下榻上,手臂撐著個小几,小廝站在一盆冰塊後面,慢悠悠地往他身上扇著涼風,蟬聲“知了知了”地鳴叫,午後的陽光落在青石板上,彷彿鍍上一層金。
院中小廝素知他的脾性,出入行事俱輕手輕腳,院子裡十來個人,竟一絲聲音都沒發出來,空氣中只聽得到蟬叫,彷彿在演一出滑稽的默劇。
“哪來的蟬鳴?”盧絢雙眼微閉,聲音輕輕地問一旁候著的小廝清明。
清明絲毫不敢怠慢,壓低聲音道,“是隔壁十一郎院裡頭傳來的,前些日子剛粘過,沒料到今日又冒出來了。”
他揣度著盧絢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建議道,“不如,我去跟十一郎君說一聲?”
盧絢的母親乃是盧父的正妻,然而他的父母之間隔閡甚重,雖然住在相鄰的院子裡,卻是一根枝頭跨過院牆都要砍下來,頗有老死不相往來之勢,盧絢看在眼裡,心如明鏡,懶得去勸。
正妻不爭氣,妾室趁機上位,除了八娘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剩下三個弟弟妹妹皆為妾室所出,近年來父親頗寵愛一位錢家娘子,十一郎即為她所出。
“去吧,”盧絢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現下便如此吵鬧,等到晚些睡覺,豈能睡得著?”
清明應了一聲,心下腹誹,即便沒有蟬聲,您老十有八九也是睡不著的,只不過越是失眠的人,越看重睡覺這檔子事,小到一丁點聲音動靜,大到床鋪被子的柔軟程度,就連夫人送的通房都原樣退回去,只道晚上睡覺多一個人不習慣。郎君這失眠的問題不解決,恐怕難以尋個娘子娶回家了。
盧絢閉著眼睛躺了會兒培養睡意,沒過多久,那聒噪的蟬鳴漸漸小了下去,夾雜著十一郎低低的抽泣聲,聽得他越發難眠,又叫一小廝,“去看看十一郎,”話音剛落,他又怔住,半晌才道,“我房裡擺著個青花促織罐,你且去拿與他頑吧。”
促織罐,顧名思義,是用來放蟋蟀的,小廝寒衣身形一頓,“郎君,那個促織罐,是您小時候常玩的。”
郎君一向珍惜舊物,若這罐子被十一郎打碎了,指不定他得多心疼。
“不過是個頑物,”盧絢垂下眼來,睫毛灑下一片陰影,“我六歲後便沒再玩過,送與他又何妨?”
寒衣依言去了,那蟬聲與抽泣聲都平息下來,院子裡再次恢復到一片寧靜。
正當他變換各種姿勢躺在榻上都沒能睡著的時候,小廝來報,“崔四郎、十三娘、十七娘來了。”
得了,這覺可甭睡了。
聽到這話,原本該惱怒的盧絢竟從榻上起身,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讓他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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